林染染气得简直想抓起柜子上的陶瓷花瓶砸死他,刚举起来,就发现瓶子下面写着“贞观元年”
的字样。
尼玛啊!唐代的古董!还是一对儿!这可不止一亿!民族瑰宝不能摔,不能摔……
她吓得头皮一麻,忙小心翼翼放了回去,顺手把指印也擦了擦。
这时床尾长凳上,她腰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心里一寒,立刻想起妈妈还在医院等她张罗早饭呢,不由打了个激灵,赶紧接电话。
电话里传来医院张护士焦急的声音,“染染,你在哪儿啊!你快来医院,你妈妈要跳楼!”
“什么?!”
林染染吓得手机差点没拿稳,“张姐你告诉我妈我马上来,她要是敢去死,我也不活了!”
等林染染赶到医院的时候,母亲林清芷已经被人从天台上救下来了,坐在病床上呆滞地看着窗外,眼神毫无生气。
林染染心疼地坐在了床边,抱住林清芷,堆积一夜的恐惧和委屈,也忍不住决堤,泪水吧嗒吧嗒落下来。
“妈,你怎么能这么想不开,我不是说了,我可以照顾你,我有能力赚够治疗费的……你就这么狠心要丢下我和外婆吗……”
林清芷闭着眼睛,抱紧了女儿,“染染,你这么努力优秀的孩子,如果没有妈妈,你能过得更好……”
林染染听着,心里像是刀绞一样疼。
“才不会!妈,你答应我
不准再做傻事,我和外婆都在等你回家!我现在已经攒了七万块了,还差一万就可以帮你做手术,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讥笑,“啧啧,瞧瞧我这便宜妹妹多孝顺呀,你这么能赚钱,我就放心了,反正林清芷的治疗费,我是不会让我爸出一分钱的!”
听见这声音,林清芷浑身一颤,匆忙擦掉了眼泪,漠然看向走进来的人。
“裴子珊,你来干什么?”
林染染站起来,充满敌意地问。
裴子珊笑了,“我当然是来看望林阿姨的呀,好歹她也是我后妈,如今她得了癌症,我也要来看看,才知道什么时候办丧礼嘛。”
“你!”
林清芷气得脸色铁青,悲哀地摇头道,“子珊,我嫁给你爸爸的时候你才十一岁,我自问尽心尽力照顾你和子淮,可十年如一日的付出,都暖不热你们的心,现在你还要咒我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林清芷丈夫早死,十年前改嫁给她的高中同学、如今的宁城教育部长裴锐。
裴锐的前妻留下一子一女,这个裴子珊就是长女,弟弟叫裴子淮。
自打林清芷带着林染染进门,裴子珊就一直把她们娘儿俩当成也眼中钉,没少明着暗着难为她们。
后来林染染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林清芷就发现裴子淮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劲,唯有让林染染回外婆家去住。
林染染走了以后,裴子珊对林清芷
就更是变本加厉。
“你做错了什么?”
裴子珊冷笑,“林清芷,我小时候,我妈在我爸的旧书里,找到过你高中时的照片和他为你写的情诗,从那以后我妈天天跟我爸吵架,直吵到离婚。”
“之后,我爸去参加同学聚会,不到半年就娶你进门了,那天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我爸心有不甘的那个‘白月光’啊!”
“这十年,为了让我爸讨厌你,我可没少费劲儿。现在你躺在医院,我爸连你的电话都不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