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允双眼蓄泪,垂不语。秦佑臻见状默然退出,房内只剩常邹关三人。
出来见腾白立在台阶下等候,摆手道:“离别在即,随我去辞一辞姜老英雄。”
路上,白涣轻声道:“掌门师姑,岳百农真的要谋逆造反?”
秦佑臻道:“官家逼得他不得不反。”
白涣点头道:“是啦,经此一事,芳林镇已成武林众矢之的,他也只好放手一搏。”
腾善道:“只是他这一搏,正好落入官家圈套。唉,想不到岳家百年威名竟落得如此下场。”
秦佑臻半晌叹道:“岳百农死不足惜。只是官家不该将邹允关寻算计在内。”
腾白不解道:“掌门师姑此话怎讲?”
秦佑臻道:“岳百农造反,不管是蓄谋已久还是绝境反击,势必拼死相搏。官家此刻召回邹关,且命南下平乱,你们觉得是何用意?”
腾善思忖道:“平定云境萩境,铲除芳林,对邹关两家斩草除根?”
白涣骇然道:“当真好计谋。可,既然如此,单掌门为何还要怂恿邹关求请掌门师姑帮杀岳百农?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做会将掌门师姑置于险境?”
秦佑臻一笑,望向云流斋,气道:“所以我才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想到日间单青被常湛耍的狼狈不堪,腾白也忍不住笑道:“丢了颜面事小,只是未来三天单掌门都会浑身痛痒难当。”
秦佑臻笑嘻嘻道:“活该。”
说笑了几句,腾善道:“掌门师姑既知其中厉害,为何还要答应?”
秦佑臻收了笑容,回身一望,皱眉道:“瞧邹允那架势,若不相帮,只怕连关寻的性命也要搭上。二哥不愿他们莽撞送命,所以才出言怂恿。就算他不说,弥蓝山也不会袖手旁观。”
白涣不解道:“这本是好心,为何单掌门不直接言明?”
秦佑臻道:“二哥不是宋人,此事牵连甚广,自然不能拿峨眉冒险。”
腾白听闻默然点头。
说话间来至客房,彼时姜澈正自坐在灯下呆,听见秦佑臻声音,忙起身相迎。
秦佑臻笑道:“我拜托老英雄替外孙儿取名字,不知可想好了么?”
姜澈叹了一声,摇头道:“西川镖局出了这么个孽畜,接二连三惹出泼天祸端,只怕日后连我孙儿都要饱受牵连。老朽对不住秦掌门,更无颜面对江湖朋友。”
腾善道:“老英雄不必太过自责。西川镖局亦因西达惨遭灭门,作孽的是西达,与旁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