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臻又哭又笑,拉住他手,疯癫道:“为什么要骗我?你说他为什么要骗我?他们宁死都要在一起,我为了他什么都能舍,连樱珠也给了他。”
赤达木本来疑心秦佑臻使诈,可一见地上散落樱珠和吸龙匕货真价实,心中又喜又急。想到常湛若死,樱珠残缺,自己多年心血化为乌有,忙叠声喝道:“快把常湛带回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两人抬着一人走进大殿。侍卫满脸惧色,惶惶道:“王爷,人已经,”
赤达木推开侍卫,在人鼻下一探,神色剧变,忙在怀中摸出一支骨管,向人口中蘸了蘸,可等了好半天却依旧不见动静。
秦佑臻一见常湛,一颗心砰砰乱跳,袖中双手也跟着颤抖起来。忽见赤达木变色叹气,眼前一黑,几欲栽倒。
林茂知等见解药已不起作用,心知常湛中毒太深太久命已不保,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见秦佑臻自顾怔,赤达木便冲左右使了个眼色,令林茂知等忙悄悄搜捡十一颗樱珠,自己则将吸龙匕偷偷藏起。
秦佑臻慢慢走向常湛,跪坐在地上轻轻拉起他的手,望着那张日夜思念的脸庞,泪如泉涌。
赤达木冷笑道:“常湛已死,弥蓝山微不足道。纵然樱珠残缺,吸龙壁宝藏本王也势在必得。秦掌门,只要你归降我大辽,来日本王承继天下,自然有你说不尽的好处。”
秦佑臻暗暗咬破嘴唇,俯身在常湛唇上一吻。起身环视一周,流泪点头道:“不错,常湛已死。既如此,我要你们通通陪葬。”
在场的人听闻只当是她伤心太过的疯癫之语,不禁对望而笑,目露鄙夷。
赤达木正要说话,忽然惊叫一声,看着青的双手恐惧道:“有毒,匕有毒!”
其他人跟着一片惊呼,失声道:“樱珠也有毒!”
秦佑臻冷笑道:“没有解药,你们都将变成腐尸。”
林茂知伸手拔剑,谁知才一运气,胸口剧痛难忍,口鼻跟着渗出滴滴黑血。见状心内惊惧交加,身子一晃,栽倒在地,登时人事不知。赤达木等吓的额头冒汗,忙将手中之物尽数丢弃。
秦佑臻捡起匕樱珠重新收好,呼哨一声唤来小白,横放常湛在马背,恨道:“想要活命,切莫乱动。”
赤达木生性狠辣,见人催马离开,恍然醒悟被骗。心中恨急,忍痛怒道:“给我生擒贱人!”
一时间狼烟骤起号角齐鸣,数不清的辽兵喊杀震天蜂拥而来。
秦佑臻跑了一阵,见后有追兵前有堵截,心中暗叹:“想不到终要死在这里。”
可低头望见爱人就在眼前,复含泪笑道:“也好。”
说罢,一面紧紧揽住常湛,一面纵马疾行。忽觉触手冰凉,心头一颤,俯身哭道:“常湛!”
此刻天已黑透,抬头望见不远处隐隐是一座山峰,秦佑臻一抖缰绳冲出大道,奔着山峰撒马而上。来到半山一处平地,将常湛放在一块大石上,轻抚爱人面颊,眼泪如断线珠子般滑落,轻声呼唤道:“常湛,常湛?”
喊了两声再难忍耐,伏身痛哭。
哭罢多时,回头见一轮圆月照亮荒漠,远处星星点点的火把不断涌来。秦佑臻轻叹一声擦干眼泪,伸手替常湛理鬓,凝望半晌,俯身额头一吻。
她一低头,颈中绑着的掌门令垂落下来,正好点在常湛口中。秦佑臻看了一眼,随手摘下令石塞入马鞍,轻抚马儿,垂泪道:“即刻返回弥蓝山,不得有误。”
小白忽然把头一昂,前蹄跪倒在常湛身旁,口衔衣角用力拉扯。
秦佑臻抱住马儿,痛哭道:“是我害了他。”
说完一推小白道:“你若不听我令,我便死了,也不能瞑目。”
见小白昂去蹭主人衣襟,秦佑臻狠心道:“快走,快走!”
小白向前一跃,只跑了两步随即站住回头。秦佑臻怒道:“go!”
马儿一声低鸣,顺着山道跑了下去。
直望着马儿消失在夜色中,秦佑臻才回转身来背起常湛,半拖半扛向山顶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忽然没了道路,俯身下望,原来不知不觉已走上绝壁。她累的几近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息,半天才爬起来,擦汗道:“这求死也不容易。”
坐在断崖边,望着清幽月色,想到两人相识至今,不觉面露微笑,心如止水。再次整理好仪容,将两人的腰带连在一起打了个死结,轻声道:“从今往后,你我永世不会再分开。”
说完把心一横,抱住常湛滚下悬崖。
可就在坠崖的瞬间,秦佑臻手臂一松,竟然自己抢先掉下去,独留常湛在崖边。再想去拉常湛已是徒劳,情急之下嚎啕大哭起来。她心里明白,时间一长,两人相连的腰带势必断裂,到那时自己独身坠亡,生生世世在一起的愿望终究化为泡影。
坚持了一会儿,忽觉两人相连的腰带越勒越紧,想到自己跳崖不成反被勒死,吓得绝望哭道:“常湛,常湛,你小师姑我,真的要死了,可,这么蠢的死法,我,我,下辈子,也没脸见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