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
与萧奕汇合之后,原本的计划总算可以开始进行。
谢峥按照约定好的,先是派了几支小的军队在西羌大军的营帐附近游走,时不时劫掠几石粮草,或者是抓几个西羌的士兵缴械之后又放了回去。
原本姜临还想着若是谢峥能同意自己最初的提议,或许此番能不费一兵一卒就打道回府,况且他手里还有唐北言和瞿广白,在他看来,就算谢峥不立马接受他的建议,为了这两人的安全,也会暂且收敛动作,却不成想到了这时候,谢峥还敢挑衅。
瞿广白和唐北言被关在那间小屋子里已经好几日了,除了最初姜星如来过一次,再也没有人来过,就在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暂且被遗忘的时候,姜临走进了房门。
屋子里久不见亮,姜临刚进来的时候,瞿广白一时间无法适应外面的光,闭着眼睛缓了许久才抬眼看他。
姜临进门之后让人点了灯,坐在两人面前悠哉悠哉地把玩着大拇指的扳指。
唐北言微微皱眉,等了许久不见姜临开口,面色镇静道:“眼下正值义成军与西羌大军对峙之际,西羌王不在前线安抚军心,倒是有这个闲情逸致到这里来看望我们两个,还真是令唐某受宠若惊啊。”
“诶,唐公子此言差矣,”
姜临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谁都知道二位公子乃是宁朝七殿下的挚友,本王如今手里有二位公子在,难道还怕七殿下敢轻举妄动不成?”
瞿广白忍不住笑出声:“那看来西羌王不太了解他,我们殿下这人吧,平生最恨那种不能将公事和私事分开的人,你抓了我们俩来威胁他,是他与我们之间的事情,而义成军与西羌大军此番的对战,牵扯到两个国家的百姓,孰轻孰重,他心中是最清楚的。”
“就算如此,若是唐公子在西羌出了什么事,想来左相应当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姜临脸上的笑意不减,“其实如此说起来,若是左相当真因此报复,想来你们宁朝内乱,更多的人蠢蠢欲动,朝政才更加不安稳,百姓也更加不得安宁吧?”
“西羌王多虑了,家父并非不顾大局之人,更何况唐某与家父不和已久,若是唐某今日死在西羌,说不定家父明日就去寻了新的女子回府,为他生下一个可以继承家业的人了。”
唐北言面不改色淡淡说道。
“那看来唐公子还真是看轻了自己在左相心中的地位啊。”
姜临故作怅然道。
“这样的话说得差不多也就可以了,”
唐北言冷冷开口,“西羌王今日来怎么也不会只为了同我们说这些吧?”
“那唐公子不如猜一猜,本王想说什么?”
“前线战事吃紧,西羌王还有这份闲心来,想来是最初的计划出现了漏洞吧?”
唐北言淡然道,“西羌王用阿黎的消息引诱唐某独自潜入西羌王宫,又利用唐某身陷西羌王宫的消息骗得广白前来营救,为的不就是用我们俩的性命换取对我们殿下的掣肘吗?可如今看来,西羌王怕是没能威胁得了他吧?”
“是啊,”
姜临故作苦恼地开口,“所以本王今日来,也是想问问二位公子,你们这位七殿下,究竟有什么害怕的,毕竟在义成军手下吃了这么多次亏,总得让本王胜过他一次啊。”
“虽说眼下的情况,按理说我们应当对西羌王如实相告,但请恕瞿某直言,我们殿下在战场上从未怕过,不过西羌王你若是怕了,弃城投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瞿广白说道。
“可是本王不想弃城,也从未动过投降的念头,怎么办?”
“那就得请西羌王做好打败仗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