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钰握住我的手,焦急皱眉,“之雅,原谅我一时冲动,你想想,但凡哪个男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发疯。”
“沈怀钰,对于家暴,我绝对零容忍,如果你不答应离婚,我也会起诉离婚。”
我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唐之雅!”
沈怀钰的眉皱得更紧了。
我闭上眼睛,就算心如刀绞,也不愿意再和他多说一句话。
病房里安静下来,好一会后,沈怀钰才说:“等你养好伤再说吧。”
我听到他从病房出去的脚步声,门砰然关上,我咬紧唇,眼角的泪不觉簌簌流下。
半个月之后。
我的身体康复了,但心灵的创伤,却一点复原的迹象都没有。
家暴和背叛,是我对于婚姻的底线,我自己就是在充斥着家暴与背叛的家庭长大,童年对我来说,就是一场不堪回首的噩梦,梦里全都是妈妈布满伤痕的身体,还有她凄厉的惨叫和哭泣。
男人动手,你妥协了一次,就是纵容了他下次。
我默默收拾着东西,沈怀钰进来了,他替我办好了出院手续。
“谢谢。”
我很客套疏离,也没正眼看他,提着包往病房外走。
“唐之雅。”
沈怀钰抓住我的手臂,紧锁眉头盯着我。
“沈怀钰,无需多说,我的底线不可触碰。”
我看着他,淡淡说。
沈怀钰盯着我沉吟,然后似有妥协之意,温言说:“好吧,那你今天别闹,今天是妈六十大寿,给我个面子吧。”
我
想了想,点头答应。
好聚好散吧。
走出病房,和他并肩走过长廊,我感觉得到不少人的侧目和指指点点,呵呵,沈家二少奶奶在酒店与大伯厮混一晚,被沈二少爷捉奸并暴揍的新闻,海州市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沈怀钰的脸色很黑沉,似乎都是因为我,令他蒙羞了。
“那晚的事,你查了吗?查到元凶,就可以还我清白。”
我问他,想到那晚所受的羞辱,我声音痛楚喑哑。
我想,那晚酒店的监控,最少可以查到,是谁把我带入房间,想对我施暴,又被我砸伤。
还有,那个拿着相机,等候在客房外面的男人又是谁,有什么动机。
沈怀钰冷冷一笑,“查什么查,你还想把事情闹大,不嫌给沈家丢脸丢大些吗?”
“怎么可以这么说!”
我气愤地停下脚步。
“妈说了不许查,这件事情就此压下,不要再提起了,丢人!”
沈怀钰盯着我,沉声呵斥。
我胸口顿时如被水泥堵住,呼吸困难不畅,明明我是受害者,为什么追查是丢脸丢人!
“时候不早了,快走吧,不然回去我又得挨骂。”
沈怀钰不耐烦地大步走在前面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真的难以想象,这是婚前那个对我海誓山盟,温柔体贴的男人吗?
这是五年前,那个不顾自己生死,奋力救我性命的男人吗?
为什么如今,他会凉薄如斯?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缓解心脏的不适,然后快步追
上他。
心脏很闷,很憋屈,还很紧张惧怕,回去沈家,面对高高在上的婆婆,还不知道要受她怎样的苛责呢。
不过转念想想,反正等她过了生,我就离婚,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没有做错什么,也不会在沈家的权势下妥协卑微,离婚,我必须挺直脊梁,走出沈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