臼关机,提着简易行李登机。飞机冲入夜幕的时候,简绍炎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今日一走,再回来时,不知道一切将会发生怎样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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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柔暖的照耀下来。
咎阮家大宅。
三层的欧式建筑简洁大气,草坪上架着大大的阳伞,底下铺着白色的木桌和椅子,桌上摆着点心架和清新的果汁。
抖了抖手里的报纸,身穿白色商务短袖装的阮敬黎用指头弹了弹报纸上的头条,哈哈一笑,“纪元,你看这报纸的标题多缺德,‘简氏集团管理不善,家私业巨头还可称霸多久’,这问题辛辣的。这个也是,‘用人不善,简氏集团内部漏洞多’……真是墙倒众人推啊,一个简氏闹笑话,救活了城里多少家报馆?”
一旁的阮纪元穿着一件黑色的修身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精壮的手臂,抿了口茶,又放下,目光有些飘,“哥,这样的胜利你觉得高兴吗……”
本以为,利用冉柠来打垮简绍炎,最多只是让冉柠被简氏的人唾弃罢了,看着两人情人的关系上,简绍炎应该也不会怎么为难她。但是他打听过了,简氏的人竟然报了警,并且有证据控告冉柠窃取公司情报,从昨天下午一直到现在,她一直都被关押在看守所。
他不要她了?还是有其他的原因耽搁了救她的时间?
“胜利就是胜利,管它是什么样的呢?纪元,你别小娘们了,简绍炎输了,我就打心眼里爽快,管她谁死谁活呢!”
阮敬黎喝口果汁,继续心情大好的翻报纸。
食不知味的拨弄着盘子里的蛋糕,阮纪元揉揉额头,“算了,跟你没法说——”
“怎么,心疼了?后悔了?”
阮敬黎放下报纸,瞄了一眼心事重重的阮纪元,“老弟,这不是你的风格啊。你不一直是食肉的吗?那女人,上看下看身无二两肉,你转性了?还是跟哥一样,就看着简绍炎的东西好?”
“谁像你那么无聊!”
阮纪元瞪了阮敬黎一眼,“一点破事记到现在,心眼比娘们还小!”
阮敬黎哼笑一声,“这才叫风水轮流转呢,当初我是怎么低三下四恳求他的,他又是怎么毫不留情拒绝的?纪元,这都是报应,活该他栽在一个臭丫头手里,这下够他丢面子的。”
当初阮家是靠家具制造而起家,后来开始涉足床上用品制造,由于投资失利,企业陷入困境。阮敬黎只得将旗下最赚钱的几个床上用品品牌变卖,能给予他最好回报的买家,理所当然的就是家私业巨头简氏。当时他找到刚刚上位不久的简绍炎,以割肉价出售旗下的几个品牌,但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冷漠的告诉他,除了简氏制造出的牌子,其他品牌他看不上眼,因为那些都是不入流的三流货色。
阮敬黎当时就记住了这个傲慢自大的家伙,虽然他在心里不愿承认,但他也知道,自己旗下的牌子在知名度和市场占有率上,的确无法和简氏相抗衡。
之后的几年,他分拆变卖了不少买卖,强撑着,一路巧取豪夺,毫无原则的扩张自己的版图,这才算重新站稳了脚跟,保住了自己的家业。
外界恶劣的风评他不在乎,他只知道,总有一天要把那个当初蔑视自己的男人踩在脚下。
夺了他最重视的那笔生意的那一刻,他心里舒畅的仿佛一万个毛孔都开出了花。
阮纪元用银汤匙搅了搅咖啡,淡淡道,“哥,你开了吴光耀的车去接冉柠,这样就等于给她扣上了一个甩不掉的黑锅,你这样对她做什么?她又没得罪你——我是小娘们心态,我不能像你那么狠,我觉得,你这么做太绝了,而且,你还是打着让她来看望我的名义。她心里一定骂死我了。”
“哼哼,她没得罪我,她男人得罪我了!要怪就怪她倒霉,眼光不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哄骗过多少次让她离开简绍炎,不也都失败了吗,那女人就是个蠢蛋,活该她……”
“阮敬黎!”
阮纪元丢下汤匙,目光阴寒的瞪着阮敬黎。
撇撇嘴,阮敬黎看着弟弟那激动的样子,一笑,“你跟我横什么,吃里爬外的东西!就为了一个女人,你还要跟我翻脸不成!要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哪来的小命天天风流快活!”
阮纪元淡淡叹了口气,“算了,不跟你吵这种无聊的事——吴光耀那边,今天要去谈合作的事宜吧,那家伙,借个车,演几场戏,就分走了一杯羹。”
阮敬黎盯着自己的弟弟,看出他兴致缺缺,鼻腔一哼,“小子老爱招蜂引蝶——我知道你舍不下那女人在里面吃苦,这样吧,我给你支个招,保管简绍炎马上把她捞出来。”
阮纪元眸子一抬,看着阮敬黎。
“他不救那女人,八成就是想弃掉这颗棋子来平息众怒了,你去找几家八卦周刊,踢爆简绍炎在外包养情人的事情,这么一渲染,简绍炎就不能再扮演薄情郎不管那女人了,救出来之后,说不定两人还会火速成婚,你的小妹妹说不定还感激你帮了她一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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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文字版手打版害人也是,救人也是
听了阮敬黎的废话,阮纪元端起咖啡就泼了过去。利落的闪身,阮敬黎堪堪躲过去,看着自己雪白的衣服,用手拂了拂,吐气,“好险,毁我容啊!”
阮纪元放下杯子,起身往外走,“滚吧你,心里那么龌龊,长了一张人模狗样的脸有屁用!”
阮敬黎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摇头,继续翻起了报纸——
但愿他别真的动真格才好,那女人,不适合他,也,配不上他。
臼将车子开到限速极值,拉风的敞篷车拖着长长的引擎轰鸣,风已经有了力度一般的打在脸上,阮纪元的短发根根抖擞直立,一双冷眸隐藏在茶色的墨镜之下,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绕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已经失去了忍耐力,直接将车子停在警局门口,他终于走下车,甩上车门,大步往里面走去了。
阮纪元在这里面有个老同学,直接去揪他出来到走廊聊天。绕来绕去,先问了对方的工作,又问了家庭,直到老同学频频暗示等会儿还有会要开,阮纪元才咳嗽一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咎老同学直接摇头,表示爱莫能助,“这件事现在我们下边的人都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知道简氏那边好像是铁了心要治理那个女的,律师都不让见了,要是简氏那边不松口,我们这边也不敢让人去探视,所以对不住了。”
阮纪元不禁有些恼火,简氏里面说了算的不就是简绍炎那混蛋吗!他竟然真的为了这事就拿冉柠来撒气?他还是不是男人了?
在心里骂了他一遍,又想想,似乎自己才是害了冉柠的罪魁祸首,摇摇头,阮纪元又问了一遍,“探视也不行吗?我想看看她,不说话也行,就远远的看一眼——她会不会受什么委屈,我听说里面的警察会纵容在押人员打架的,会不会不给吃饱饭……睡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