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下,十万大军身上穿着兽衣所做的皮衣,毛茸茸的兽皮被他们缝制在衣服上起保暖作用。他们手握长矛大刀,骑兵身骑骏马,后面皆是步兵。
这是唐峰让他们临时换的衣服,只可惜啊这群循规蹈矩的禁军只认虎符不认人,只要有虎符,不管是谁都可以将他们调动。
而在前头领兵的是匈奴大将军——韩蜇。
他手执一柄长剑在阵前叫嚣,裴奕对着慕兮云行了一礼,“王爷,这一仗末将愿往。”
慕兮云应允道:“好,裴奕,万事小心。”
“是!”
裴奕应下后,凌空一跃顺着城楼飞身而下,而他身后城门大开,寒国十万大军鱼贯而出。
站在高楼上的士兵擂起战鼓,鼓声隆隆响起,气势磅礴。
韩蜇见寒国士兵都已冲锋,便伸手拔剑,一剑出鞘,只听一声大喊,“杀!”
两国交战,金戈铁马,相互残杀。
在激烈的战斗下,炮火轰鸣,人仰马翻。马在嘶鸣,人在惨叫。
可杀红了眼的士兵们却早已忽略了身上的疼痛,他们眸中猩红,燃烧的是熊熊怒火,是不屈的倔强,是不死不休的英雄血气。
断肢散落,被刀斩下的马蹄马在空中翻飞,浓稠热血混合着泥土沾在每位士兵脸上。
而韩蜇和裴奕对战,裴奕虽是武将出身,可他的武功在七品之内。与韩蜇对战,简直就是送死,但是这身武功却也能与韩蜇过上几招。
只见裴奕手提一杆红缨枪,长枪一抖,嘶嘶破风,枪势星奔川骛,快如疾风。而韩蜇的剑术绝顶,剑气袭人,剑与枪相斗,空中回响着激烈的碰撞声和尖锐的摩擦声。
“砰砰砰……”
的一阵强烈厮杀,裴奕的枪已被打落在地,他已明显落了下风。
城楼上观战的慕兮云见形势不对,一个飞身上前,对裴奕施以援手。
慕兮云与韩蜇对战,一伸手,地上的长枪便好似听到召唤一般,站立而起,主动飞到他的手中。他握紧枪身,内力灌注其中,一挥长枪,枪气凌人。
慕兮云施展轻功,只见他身轻如燕,一柄长枪被他耍的游刃有余,进可攻退可挡,时而如蛟龙出海,攻势迅猛,时而如猛虎出山,一道枪声如猛虎咆哮,威震四方,长枪招式变化无常,令人防不胜防。
韩蜇与慕兮云皆是同一时期的天下第一,两人在武功上不会有过多的差距。两人相斗百招后,打成平手。
虽没分出胜负,可战场上的士兵已死伤无数,两人也就只能偃旗息鼓,鸣金收兵,回营休整。
幽静的夜晚,冷清的庭院。
一群人手拿火把,还抱着柴火和酒坛而来,领头的正是裴奕,他身后跟着十个人,都是曾经和裴奕并肩作战,征战沙场的慕家军。
这十人也是慕兮云所器重之人,今晚他们要在这僻静的院里堆起火堆,饮酒作乐。
而这些举动都是慕兮云默许的。
十一个人围坐一个圈,中间堆积柴火,火焰旺盛,火光明亮。
众人说着豪言壮语,把酒言欢,唠着曾经在慕家军时,跟随寒王一起打仗时所创造下来的光辉历史。
一个身瘦如柴的小伙子提议道:“要是寒王能隔三差五就去打仗该多好,这样咱们也能跟着他建功立业呀!”
另一人附和,一脸自豪,“是呀是呀,咱们慕家军曾经跟着寒王东征西讨,大杀四方,那是多么威风啊!以前寒王每次带着我们班师回朝时,寒国百姓纷纷下跪迎接我们,那阵仗,那场面,真是辉煌啊!”
裴奕拿起酒坛一言不,他一口一口的喝着坛中的酒。
他曾经也是想着跟随寒王多立战功,他想当将军,想凭借一己之力复兴裴家,让裴家能回到最初的时候,在朝廷上有裴家的一席之地,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因为他明白这份辉煌如过眼云烟,散去了就不会再聚齐。皇宫岁月静好,只要不生宫变,他们就永远都是皇宫御林卫,这一辈子都没有多少机会出去打仗,为国建功立业,没有战功的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封为王侯。
裴奕心里苦,他一口一口的喝着酒,都说酒能解千愁,可越喝他却越觉得堵得慌。
无处泄的怨恨,让他拿酒坛的手越握酒坛越紧。
只听“碰!”
的一声,酒坛炸响,碎渣子和着酒水洒了一地。
众人愣了些许,他们不再言语,只看着裴奕,现他的脸色铁青,眼眶微红。
方才说话的小伙子小心翼翼的关切道:“裴副将,您没事吧?”
裴奕笑容犯苦,“以后别叫我副将了,如今我是御林卫总统,所以你们还是叫我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