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兮云不解,“什么事?”
沈洛雪不答,只对着施鲩反问道:“施大人,城中的富商豪绅都去哪了?”
施鲩自然不能实话实说,毕竟那些富商豪绅可都是他的摇钱树。施鲩谨言慎行应道:“殿下,他们都带着金银珠宝逃出襄州城去了……额……”
施鲩话音刚落,只见沈洛雪已经掐住了施鲩的脖颈,施鲩因气息不流畅,他被掐的脖粗脸红,脸上青筋暴起。
沈洛雪的声音只在一瞬泛起杀意,可她唇边还是勾起一抹不善的笑,笑的令人胆寒,“施鲩,本宫奉劝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本宫才不会管你是不是朝廷命官,因为本宫要杀你,易如反掌。”
沈洛雪收回手,施鲩猛烈咳嗽起来,他因难受眼圈泛红。今日她才见识到沈洛雪杀神的模样,果真名不虚传,便也不敢随意糊弄,毕竟,钱和命相比,还是命比较重要。
施鲩吓得瘫软在地上,他跪着一个劲磕头求饶道:“殿下饶命啊!”
他因害怕喘着粗气,“殿下,您要问什么尽管问,只要是臣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洛雪满意的笑了笑,“既如此,还是方才的问题,人在哪?”
沈洛雪的声音如一道催命符传入施鲩耳中,施鲩心跳如雷,他稳了稳心神,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对沈洛雪行了一礼后,才做了个请的手势,“殿下,这边请!”
施鲩在前方带路,众人一路跟着。这一路所见所闻只能用惨绝人寰四字形容。
无家可归的孤儿比比皆是,不少的老弱病残坐在破屋烂房前沿街乞讨,尸骨更是不计其数。
空中冉冉升起的黑烟,是活人在为死去的人焚尸。
施鲩带着众人走进一间大宅子里,这宅子虽破损严重,但却是层楼累积,后边还有客房庭院,面积不小。里面屋瓦健全,能遮风挡雨,遮阳避雪。
施鲩和沈洛雪一众人进宅子庭院后,只见有十个男人走了出来,他们年纪不一,但都三十以上。穿着华丽,脸上干净,完全不像经过洪灾的人。
众人不认识沈洛雪,沈洛轩和慕兮云,便都愣了一瞬。
施鲩却厉声呵斥道:“大胆,见到摄政王,七公主,御王,还不跪拜迎接!”
这些人虽没见过沈洛雪,沈洛轩和慕兮云,但毕竟都是大家名门出身,跪拜礼仪这方面众人还都是知道的。
众人纷纷下跪行礼磕头,异口同声道:“草民,拜见摄政王,七殿下,御王,摄政王千岁万福!王驾,凤驾千岁千千岁!”
沈洛雪应道:“都起来吧!”
“谢殿下!”
众人起身站好,沈洛雪蔑笑一声,“本宫听说,诸位都是襄州的富商豪绅,如今襄州百姓在城中苦不堪言,可诸位不但不为朝廷分忧解难,施米赈灾,反而还躲在这里吃喝玩乐,享受生活,诸位自己说说,该是个什么罪?”
一个身穿黄衣的男子站出来,辩解道:“殿下此言差矣,草民只是一平民百姓,上有父母,下有妻儿,就算家中比寻常百姓殷实些,但洪灾来临,草民家宅被毁,顾自己和亲人都是勉强糊口,更何况还要顾百姓?”
一个身穿红衣的人也站出来,不卑不亢,振振有词道:“不错,洪灾来临,应当是朝廷拨下赈灾银,凭什么要我们承担?难得我们不是平民百姓吗?”
随着这两人的出声,众人反驳的声音越来越多。
“朝廷每年的政策都在改,前几年还是重农轻商,好不容易才等到商农并重,我们这些商人都还不曾赚到钱就又来了洪灾,我们容易吗?”
“朝廷都不管百姓,我们有什么义务去管?”
“洪灾来临,难道我们就没有受到波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