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长袖与衣摆上的紫阳花纹路,夏目沙罗没有猜到朝夷神送出这份礼物的私心,却并不影响她欣然接受。
下一秒,夏目沙罗凭空从这间囚笼中消失。
没有了封印,这段时间还一直承受“五条葵”
与夏油杰双方的供奉,她体内的怪物已经被饲养成了更为可怕的存在。
或许换成五条悟二十四小时的监控才能真正关住她。
可惜,五条悟已经被那些在日本泛滥徘徊的咒灵搞得分身乏术。
而在夏目沙罗离开后,太宰治悄然睁开了眼睛。
他一只手撑在床边的小茶几上,侧脸同面无表情的中原中也对视,良久才挑起了唇角,语气轻飘飘的,无法判断是戏言抑或安慰。
“至少到这一步,都在按照计划进行……不是吗?”
………………
…………
……
夏目沙罗隐匿了自己的身形,径直往东京那边掠去。
她体内有“五条葵”
种下的引子,这股力量将二人相连,也无法伪装,让她足以轻易寻到对方的踪迹。
但夏目沙罗还是为这个冒牌货的恶趣味感到不愉。
——“五条葵”
选择的巢穴,是伏黑甚尔当年为“扇野纱织”
选择的死亡现场。
被夏目沙罗找上门的时候,“五条葵”
甚至还坐在庭院的树下,为自己沏茶,自娱自乐。
他微笑着,从容地邀请夏目沙罗坐下。
“虽然不明白你的坚持,但你能保持理智至今,的确出乎了我的意料。”
用一种带着欣赏的目光凝视她,冒牌货的声音里夹杂了热切的期待。
“夏目沙罗,你是块潜力无限的璞玉。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你在我手上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夏目沙罗没有接过他的茶,而是开门见山:“如果你死了,那些被你变成咒灵的人会怎么样?”
“……如果,‘我’死了啊。”
玩味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青年十指交叉抵在桌上,态度温和而耐心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沙罗。变成咒灵的人,是不可能再变回人类的。非要说的话,至少不会有新的受害者出现?”
“嗯?这就够了。不如说,刚刚好。”
夏目沙罗起身,一边整理巫女装束繁复的饰品,一边漫不经心地坦白。
“如果杀了你之后,唯独我死了,其他所有人都能重新过上人类的幸福人生,我大概会……嫉妒到憎恨命运的地步吧。”
青年颔首:“很有趣的答案。那么,沙罗你想要怎么杀死我?”
如同在讨论什么平凡普通的学术问题,他一只手托着下颌,若有所思地看着夏目沙罗。
他是施咒的那一方,所以在他的眼中,夏目沙罗并不是人类之姿,而是诅咒与血肉拼凑在一起的形状。
他看得分明:那股本来还被压制在心口的诅咒,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向上攀爬。
而在夏目沙罗堕落的那一瞬,她将会成为他最完美的棋子。
想到这里,“五条葵”
甚至忍不住露出了怜爱的神色,像在纵容一个胡闹的孩子。
夏目沙罗却在割开自己的手腕。
每一滴血液都饱含诅咒,以至于它们刚刚离开这幅身躯的时候,全是浑浊的深色,不复赤红。
夏目沙罗也不介意。
掺有神明力量的血液是使用灵力最好的媒介,她凝神,自伤口处重新拔出了鹤丸国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