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字才一出口,刀光顿起,电光火石之间,众人耳边叮当声响,两人面对面僵持成一团。
姜学武手中长刀顿在距离凌君莫门面不过盈尺的距离,刀刃卡在一柄剑鞘中央。凌君莫一手倒持长剑。掌心外推,另一手握着剑鞘平推,硬生生扛住了这一刀。
“庄主好个请客之道!”
“一般。倒是四先生应变相当惊艳。”
“好说!”
一瞬间交手,轰隆一声,暴雨倾盆,一刀一剑已战成一团。
八年前,凌君莫与青年气盛的姜学武曾有过一次交手。那是一次不为人知的经历,对凌君莫而言,虽称不上刻骨铭心,然而绝对是他人生中少有的不愉之一。
八年之后这一战,凌君莫对于此刻倾盆而下的暴雨,不知该喜该恨。
姜学武的凌厉他曾经体会过,此刻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注意力与之对决。刀剑相交,却有诸多顾忌。
不能透露出自己剑法的路数,不能硬碰硬,不能被打压住——数招下来,束手束脚。
若非有这场暴雨蒙住眼,凌君莫只怕会更加狼狈。
他丝毫不希望姜学武认出他手中的招数。
然而同样是这场暴雨,冰凉的寒意渐渐透骨侵袭,被压在丹田处得残余毒素开始蠢蠢欲动。
花费了这么多年逼毒,基本上逼尽了毒素。只剩下这点残余。他平日里打斗运功基本无碍,独独担忧一事,便是不得受寒。
而秋雨寒煞人。
籍着雨幕的遮挡,凌君莫敛起思绪,尽力拦住姜学武的攻势。他知道自己此刻情形不妙,十成功力只能用出八成不说,还因为担心身份暴露不能倾尽全力——他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
因为有个人一定会在下一刻赶来。
只要不是太晚。
这并非依赖,而是信任。
所以只能拖。
可惜此刻内忧外患,姜学武的攻势愈发凌厉,显然势在必得。凌君莫只觉丹田之处阵阵寒意涌上,继而丝丝绞痛被逐渐放大,熟悉的虚软跟着袭来,狞笑着缠绕上躯体。他心知不好,咬紧牙关勉力支持。
忽然面上掠过一阵冷锐的寒意,刀锋在眼角下飞速扫过,脸上一疼,有人在这一瞬靠近了耳边,如恶魔般低语:
“你易了容。”
13
13、
“铮”
的一声,凌君莫挥剑急抽,瞬间退开几步。
余光中脸上有什么因刀刀风划过而垂落——易容的面具被生生划破,瞬间因为雨水的侵蚀从刀口处脱落一小块。他垂眼一瞥,好在只是一小块,本身的面容并未露出。
但易容一事还是被这个人发现了。
凌君莫一言不发,兀自握紧长剑挡下对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面色渐沉。
丹田处绞痛愈甚,手脚如同被泡在水中一般使不上力。又是一剑挥出,忽然剧痛缠上,那一剑顿时力气——隔着暴雨,他隐约听到对面那人的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