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五感,脑袋中却浮现出一个身影,想起他柔软的发,寒星的眼,接吻时眼睛中的光芒,拥抱时手臂的力道。打开手机翻盖,绿莹莹的屏幕显示着4点35分。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睡觉吧,终究还是不忍心打扰他,何况他又不是牙医。
发短信的手,犹豫半天,又放下。
凌晨5点正,电话振动把我从疼痛的晕眩中拉出来,“喂?”
我口齿不清。
“你怎么样了?”
“嗯,嗯?如春?”
大脑清明起来,“这个时间你给我打电话?”
“一个小时前,你给我打电话了吧?打了电话有什么事业不发短信告诉我,我怎么能放心。”
“我什么事都事,长智齿有点疼而已。”
我可不想让他知道我肿着半边脸疼得眼泪含眼圈的窘态。“没关系,我已经吃了甲硝唑还用酒精漱口。”
他呼吸加重,“下来,你现在能下来么?我在你楼下。”
这下子甚至意识全清明了。这个开车永远在70的家伙,竟然用这样神的速度到我楼下?
我捂着脸下去,就看见他银灰色的帕萨特,他倚在车旁,脸色不正常地苍白焦急,“生病了也不告诉我,脸肿成这样也不让我知道?”
他越说越气,“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连闯了几个红灯,超速的地方已经数不过来了。”
“你闯红灯,还超速?”
驾驶记录优良的苏如春竟然会超速闯红灯?
他打开车门,让我坐进去。看到我这幅样子,反倒笑了一下,摸了摸我的头发,“你呀,酒精只能缓解前期牙痛,你用酒精漱口,后面肯定越来越痛。还有谁给你的甲硝唑,什么消炎药都可以乱吃吗?你只当它现在治牙痛好,不知道多大的副作用?”
他又是气又是无可奈何的,揽着我的肩膀让我靠上去,“你是不是都没一点念着我,也不在乎我担不担心?”
“我就是怕你担心才——”
我扭头,不去看他,想了想,还是张开双臂把他抱在怀里,闻着他清爽的发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不生气了,好不好?我每说一个字,牙就疼一下。”
他看我一眼,“先去我家,你宿舍大概没人照顾你吧?你这样,不能吃固体,牙齿也要消肿了才能处理。”
还是冷言冷语的,不过我正襟危坐对付疼痛隐忍的大业时也没有错过他嘴角上挑的那一丝勾人的弧度。
苏如春的主卧大概有二十多平方,整个房间以米黄色为主,装潢风格清新简约。
一张床双人床,床上却只有一个枕头。
“我去给你放水,你先去洗个热水澡,蒸汽蒸一下会舒服一点。”
他没有跑,但是走地很快。
我有点愣,“为什么让我,睡这里?”
“主卧会舒服一点,客房的被褥硬,你牙痛了一夜,我怕你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