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提醒,奴婢记下了。”
檀韫抬眼瞧着太后,“如此,若当真有那一日,还请娘娘慈悲为怀,救奴婢一命啊。”
太后:“……油盐不进!”
她不再言语,猛地挥袖,郑鹨命令起轿,偏头瞧了檀韫一眼。檀韫朝他笑笑,没有半分戾气。
郑鹨叹了口气,被太后听见了,说:“别叹了,晦气!”
“奴婢也不想叹啊,”
郑鹨笑笑,“偏偏您总是爱乱说话。”
太后冷笑道:“他还真敢动哀家不成?”
“您不了解小七,这世间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郑鹨知道太后的底气是什么,不过仗着自己是天子的母亲,天子绝不会动她。
“那也要看陛下许不许。”
果然,太后说。
郑鹨又叹了口气,在太后不满的瞪视中说:“小七的狠,您还没有见识过呢。”
“他还敢违抗圣命不成?”
太后嘲讽,“他不是自诩天下最忠心的那条狗吗?”
“违抗圣命就是死路一条嘛,”
郑鹨掀开眼皮,静静地看了太后一眼,“也不妨碍他先违命,再领死。”
太后心中骤寒,不再说话了。
“小爷。”
翠尾走到檀韫身后,“陛下找您呢。”
檀韫盯着远去的一溜仪仗,说:“这么多年了,太后还是不了解我。”
“在娘娘眼里,咱们就是猫猫狗狗,哪犯得上呢?”
翠尾说。
“罢了,明儿是初七,好日子呢。”
檀韫收回目光,转身往乾和宫去,“你回去后把桂花酒取出来,我明儿要请世子吃杯酒。”
醉雨夜
今儿七夕,宫里一水儿的鹊桥补子,傅濯枝一眼就瞧见站在远处阶矶上的檀韫,他今日没戴帽,发间只插着一只簪子。
走近了,傅濯枝辨出那是只玄色鹊簪,簪身碎光璀璨,好比天上小银河了。檀韫也难得穿了抹艳色,纁黄袍珍珠带,更衬得人暖玉馨香。
“你总是这样盯着我。”
傅濯枝回神,见檀韫垂着眼,一幅不好看他的模样,忙清了清嗓子,侧身对着檀韫,说冒犯了,又说:“我不吃人。”
檀韫掩袖一笑,“活像是要吃人呢。”
说着又往他身后瞧,“公主殿下和渡洲还没到吗?”
“他俩去湖上玩儿了,不用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