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越小,咱俩贴得越紧。”
傅濯枝说。
檀韫小声反驳,“不是因为床,是因为我们想贴紧,否则哪怕肉贴着肉,也只觉得冷而已。”
“嗯,是这个道理。”
傅濯枝伸手替檀韫拉了拉肩背后的锦被,收手时落在了他的脸上,借着床帐外的一盏夜灯细细地打量着他,很轻地抚摸他的脸,耳朵和鬓。
檀韫也看着傅濯枝,眼珠像雪水凝结出的珠子,漂亮得惊心动魄。
傅濯枝无法克制,凑近亲他的嘴,唇珠碰着唇珠,摩挲,轻啄,舔舐,直至干干的唇逐渐被洇湿。
檀韫将嘴张开一条缝,想要呼吸似的,他看着傅濯枝,心口跳动着,傅濯枝也看着他,心口跳动着。他突然笑了笑,而后傅濯枝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伸手握住他的脖子,很轻地圈着,接着,吻狂风暴雨地砸下来,将他打得晕头转向。
他们是头一次这样吻着彼此,不太熟练的,野兽般本能的躁动着,拼命地纠缠对方,试图将对方拆吞入腹。
檀韫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也听见了傅濯枝的呼吸,他们都失控。他抱住了傅濯枝的脖子,傅濯枝像山一样压着他,他几乎不能呼吸,滚烫的吻落在嘴角,下巴,脖颈,像烙印一样一路落到心口,烫得他浑身抖。
“我爱你……”
傅濯枝在他的心口呢喃,仿佛要把这三个字灌进他的心脏,像烙印一样,除非剜掉这颗心,否则永远无法遗忘。
檀韫没有说话,手按在傅濯枝的脑后,用蜷缩颤抖的指尖回应他。
被温热的指尖毫无隔阂地握住腰时,檀韫吸了口气,终于有些怯了,他喊着鹤宵。埋在他颈窝的傅濯枝“嗯”
了一声,仰头看他,“怎么了?”
檀韫对上他微红的眼睛,不愿说“不要”
,便说:“我有些怕。”
傅濯枝利落地把手抽走,摸他的脸,亲他的鼻尖,说:“不怕,我们睡觉了。”
说罢翻身从他身上下去,在旁边躺好,熟练地替他掖好被子。四目相对,檀韫有些愧疚地,小声说:“也没有太害怕……”
“嗯,管你怕不怕,这会儿都该睡觉了。”
傅濯枝捂着他的脸,轻声说,“闭眼。”
檀韫说:“我帮——”
“嘘。”
傅濯枝用指尖抵住他的唇,笑道,“睡吧。”
檀韫眨了眨眼,在傅濯枝温柔的目光中如受蛊惑,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又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对上傅濯枝专注的目光。
“你会不会趁我睡着,偷偷那个呀?”
傅濯枝问:“哪个?”
“就是那个呀。”
檀韫快地往被子底下,他那个地方看了一眼,小声说,“被子都突起来一块了,你还装?”
傅濯枝失笑,“我装什么了?你自己话都说不明白。”
檀韫抿着嘴,不肯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