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告诉她是她活该,连她都开始讨厌她自己这徘徊踟蹰的个性。
“咦?那些星辰花也是吧?”
康德指着角落的那一桶。
“啊!我差点忘了。”
徐培茜转身要去搬。
他们现在所忙的,乃每次出花前必须的打理工作,主要是把一株株切根的花卉用报纸包成一束,一会儿再送到各个花店去。
“我来。”
有康德在,哪轮得到她做粗重的活儿。
他把花扛在两人面前,然后说:“等下送货时,由我来开车吧。”
她最近经常魂不守舍,不是打破花盆,就是记错买家订购的数量,昨天还砸到脚,好在没哈大碍,所以他不放心让她驾驶。
“喔……谢谢。”
徐培茜偷偷瞄着他俊美眩人的侧面。
他若不再爱她,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谁教她三心二意。
“对了,送完货我们……”
这一回他一定要带她到处走走,像恋人一样牵着她的手,一块儿舔着冰淇淋、吃热狗,或者是看一场电影,坐在黑幕中共享同一包爆米花,快乐度过他俩的第一次约会。
不料邀请才刚起了个头,注意力霍然被他随手抽的几张报纸上的文稿所攫夺,那占去整个头版版面的,只有短短的几个斗大的铅字——
德
速回电
韫
多数人瞧了也许不觉得有什么,但康德却触目惊心。
“今天是几月几号?”
这分明是康韫为了找他而刊登的寻人启事,亦即代表他偷溜的事迹败露——事情闹大啦。
哪有人话讲得这么无厘头?前后文完全接不上嘛!徐培茜不明就里,仍据悉回覆。
“糟糕?”
康德愧然呻吟。
他真是忙晕啦,居然错过与父亲交接职位的庆典大日,于今就算康韫再如何神通广大,亦无法为他瞒天过海,现在只怕花郁国的上上下下都在访查他的下落,康韫八成已被敲得满头包,爸妈定也很担忧他的安危呀!
“怎……怎啦?”
他一直是雍容自若,仿佛天塌了都不足为惧,她难得见他这般失措。
“你知道这个……”
康德盯着那则启事问。“刊多久了?”
“哦,你在说这个呀。”
徐培茜放宽心笑,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看来是她多虑。“少说四五天以上了吧,我是没时间看报纸啦,不过最近街坊都在讨论,似乎很多报纸、甚至电视都有。”
“什么?!”
康德连忙翻着那堆从邻居那儿贱价购来的旧报纸。
果不其然,现场有各大报上的头版,均刊着相同的启事。
“很醒目吧?这年头的广告真是越来越古怪,做得好象在寻人似的。”
徐培茜啧啧称奇。“大伙都在猜又是哪个大哥大的促销新花招,我妈他们还下注呢,听说老医生也掺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