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林向珩也没再管她裤子的事。
这一公里又花了半个小时。
山顶的风更大,好在天气不错。
喜漫在云州这么多年,第一次到东白山上来看整个云州。
她的家乡。
家乡是自己说过再多次不好梦里深夜依旧会梦到的地方,云州的山峦起伏,初冬里已经快光秃秃的树木,一眼望过去的萧瑟。
喜漫站在栏杆边上,甚至要努力辨别家的方向。
但是除了几个明显的建筑外,其它的房子太小太不起眼,她根本分不出来哪里是哪里。
不过爬上来的感觉真好啊。
喜漫闭上眼睛,感受风吹过来的方向。
林向珩站在离她三米远的栏杆边。
喜漫在看着山下,她在看着她。
林向珩就算注视的目光也很短暂,他只是扫了一眼,平淡的,冷漠的,又将目光收回来。
“第一次来这里?”
林向珩问。
云州生长的人,不说全部,起码百分之八十的人都爬过东白山,去过东白庙,节假日闲暇时说起去哪里玩,不都得提一句东白嘛。
“嗯。”
喜漫点头。
站在栏杆边看了会儿山下的风景,终于可以在亭子里坐下来休息,喜漫再拧开那瓶水,慢吞吞的喝着,快喝了一大半。
林向珩在她对面的位置坐着。
他一个公司大老板,总在她身边晃悠,这让喜漫觉得不自在,她其实想不通林向珩现在是怎样的想法,他的性格不像是会报复她的,是还念着以前那点旧情吗?
大概是吧,毕竟在一起的时候,也曾轰轰烈烈的畅想过以后。
看她现在过的不算太好,而他事业有成,又成为了她的上司,多少会对她有点怜悯。
“林向珩,你是在可怜我吗?”
赵喜漫喝完这瓶水,沉默许久后,她问了出来。
“我过得挺好的,其实不需要人可怜。”
她说不需要人可怜,这句话和不需要林向珩是一样的。
“你需要我可怜吗?”
林向珩问,他语气冷淡。
赵喜漫玩游戏打怪兽都只要自己一个人玩,因为她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一点上,没有人比林向珩还更了解赵喜漫。
他说:“只是看你回来以后,脾气变了性格变了,连身体都不如以前。”
“我又不是十八岁了。”
赵喜漫说:“这些年在外面,看开了很多。”
她觉得自己已经能够淡然的奔赴死亡,怎么不算长大看开了。
林向珩似乎笑了下,笑容太淡她没看清,不过声音还是冷的不像笑过。
“你这样用个词来说,叫做‘摆烂’。”
“吸血的资本家。”
赵喜漫嘀咕。
已经开始摆老板的谱子,要压榨发挥出每一个员工的价值,眼里看不得懒散,除了要她好好工作还能说点什么。
“你都说我是资本家了,那还不是利益为上。”
他不反驳她的话,“不然你以为,我公司怎么开到今天的。”
“我反正有实习期的,你到时候不满意,不录用就是了。”
赵喜漫笑:“我没关系啊,工作我再找就是了。”
山顶的风把她头发都吹乱,声音也被风一起吹走。
“赵喜漫你果然还是这个样子。”
林向珩声音更冷。
“谢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