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男与我的对话,外人听来都有故意放低姿态,有些刻意的嫌疑,更别说我俩的心里更加清楚,彼此的欣赏爱慕之意。
宝儿和招娣都被新的话题吸引,放下碗筷,看向我们,招娣眼神里充满期待,宝儿则催促道:
“姐夫,你要是答不出,就连喝三杯。要是答出来了,就让我娘喝三杯。”
招娣赶忙出手拉住宝儿,示意她别乱说,可是宝儿和她爹一样都不以为意。
香男则是白了女儿一眼,对她直爽的性格,甚是无语。
香男将一诗吟诵出来:
“芙蓉秦地诏,卢橘魏家园。谷转斜盘径,川回曲抱原。凤来花自舞,春入鸟能言。侍宴瑶池夕,归途笳吹繁。”
我内心一惊,她怎么也知道这诗?
而且要我当众解读,我不自觉的端起了酒杯,我沉思的样子,此时更像是被这诗的意境吸引。
我完全可以装作答不出来,然后替香男喝下三杯酒,可是,我既不想在招娣和宝儿面前失了才子颜面,更想知道香男为何对这诗耿耿于怀,于是我端着酒杯,侃侃而谈:
“这诗表面写的是出京游历,奉诏返回的经过,刻画了诗人深重的家国情怀,但是也流露出诗人复杂又矛盾的舍得心理,如果我没理解错,这也是一情诗,舍芙蓉而取卢橘是在说他身不由己,诗里至少有两个女人,他希望女人们能理解他的难处。”
说完,我看了一眼正在愣的香男,然后饮尽杯中酒,又给自己斟满,再次举杯笑着说道:
“舅母,这诗的作者,定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小婿自认为难以望其项背,所以自罚三杯,以示敬仰。”
王天霸连连说好,帮我倒上第三杯,然后陪我一同喝下。宝儿则好奇的问香男:
“娘啊,作者是谁啊,他真的很厉害吗?”
香男回过神来,笑笑说:
“我也不知道,是偶然从书上看到的,为娘觉得有意思,所以就记下来了。驸马虽然没有逐字拆解,但已道出了诗中含意,这第三杯,我也喝了。”
宝儿还想说什么,被香男一个严厉的眼神给挡了回去。
王天霸酒意渐浓,突然对宝儿说:“宝丫头,让你考虑的事情,考虑好了吗,听你娘说,楚王妃又托人来催我们了。”
宝儿假装专心吃饭,被王天霸连问两遍,才抬头说道:“说是让我考虑,还不是强迫我答应,我就是不想嫁给那个酒囊饭袋。”
“宝儿,你姐夫在呢,好好说话。”
织香男应该没少管教她,但收效不大。不过这句姐夫在呢,却好像刺激到了她,反而起了反作用。
“爹,娘,我想和表姐一样,嫁给姐夫这样有才华,有担当的男人,不行吗?”
空气瞬间凝固了。
招娣和香男都看向我,眼神复杂。我有些不知所措,此时却看到王天霸画风一转。
“我的大小姐,你让爹上哪再去给你找一个驸马这样的男人呢,除了他,就属楚王世子李恒有才学了,他将来做了新楚王,不一样有担当了吗?”
“爹你骗我,那个’天上下雪地上白,只有一个井窟窿’的诗,就是他做的。”
招娣和我没有笑出来,差点憋出内伤。
王天霸却不以为然,接着念出后面两句:“后面是’黑狗从此变白狗,白狗无奈身上肿。’这多有生活,多么形象呀,驸马,你也点评一下这诗,是不是好诗?”
原来王天霸在这等着我呢,三个女人不约而同都看向我。
宝儿和招娣都想让我否了这个滥竽充数的李才子,香男却似另有深意。
我略一思索,便回答道:“表面上看,这诗还不及一个秀才的水平,但若结合当今局势,却又不无深意。舅母,您怎么看蜀山这个井窟窿呢?”
蜀山,是修仙圣地,虽然我有造神系统,更有乾坤宝典,可是修行是件大事,我有必要与同道中人多接触多交流,蜀山我是绕不开的,香男更是我不想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