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园走的时候也努力克制自己不要乱看,内心空虚啊。
秦淮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蓄谋已久,吕意咬牙切齿暗恨,如果最后让她发现失魂落魄的只有她,而他若潇潇洒洒仿佛被放出笼的小鸟一样乱扑腾,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辣手摧花了。
吕意凶神恶煞地想着。
时间不紧不慢按着它的步伐走着,对学生来说,白驹过隙,一晃眼的功夫,剑未配妥,却即将要征战沙场了。
白日誓师大会过了。
体检过了。
高考快来了。
大家更加紧锣密鼓夹缝中挤出时间,恨不得当成两份用。
然而却发生了一件事,在平静的吕意心里荡起了轩然大波。
郑悦突然风风火火闯进教室,把吕意拉上天台,是吕意没有见过的严肃正经。
吕意见她绷着脸不似要开玩笑的样子,也不像平日打趣她那样,撩拨她一番,问道:“怎么了?”
郑悦吞吞吐吐,皱着眉头。
郑悦打听消息可谓一把好手,吕意别看人模人样,可活的随意。当然,这是好听的说话。不好听的说法便是大大咧咧,糙,对事情掌握度的迟钝。
郑悦恨铁不成钢,免不得有什么消息都要为她科普一番,所以很自然地以为是吕意从哪里听来不得了的消息。
这么和郑悦说的时候,郑悦一字一顿道:“你说的还真不错。”
郑悦道:“还记得郑绮雯么?”
吕意肯定记得,不能忘啊,高一学期的三人组么,虽然现在大家不是同一科,不在同一个班级,不常常见面,但是感情没有变啊。
郑悦面无表情道:“她退学了?”
吕意一怔,不可置信,惊叫出声。郑悦说,体检的时候查出来的,体检报告出来的时候发现她怀孕了。老师知道后怒不可遏,她的成绩在班级里可是拔尖的,放在年级中,那也是前一百五十名内,是他看好的学生,得意底子来的,结果出了这么一摊事。
可再怎么愤怒,也明白这件事关乎这个学生的名声和一辈子的未来,单独把她叫了出去,又通知她的家长,隐秘地处理这件事。问男生是谁,郑绮雯死咬着不开口,无论怎么问就是不说。后来家长给她办了退学手续,从此她便不知所踪。
事情发生有些时间了,在她所在班级也荡起了涟漪,中学生不知道为何郑绮雯要退学,风言风语猜测了不少,有说该不会得病了吧,有说转学了。后来被老师强力镇压,只说她家中有事。具体却不肯多言。
郑悦还是和以前玩的好的朋友聊天才知道她早就退学,便跑到她老师那里问了情况,那老师和她是亲戚,被她缠了许久,也不透露,最后郑悦说,反正我知道她家在哪里,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问。郑悦和她关系好,不想这么不清不楚就失去一个朋友。
老师被她磨的没办法,说了声胡闹,只好隐晦地说了下,嘱咐她千万不能外传,如果被他听到了风言风语,饶不了她!
吕意震惊之余,也很无奈,“那你还说出去。”
郑悦皱眉苦着脸,“我知道你的嘴巴特别严,尤其这种大事,打死你都不会往外说的。我……早知道我就不问了,难受死了。”
郑绮雯前途未卜,本该有个大好前程,却功亏一篑。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别人无法置喙,也无从知道,以后的郑绮雯,是过的好,还是不好。
可就目前而来,却冲击着两个人。
吕意和郑悦。
吕意到现在还反应不过来,但也差不多感同身受,报告出来的那一刻,亲自被老师喊出去告知的那一霎那,说是天崩地裂如坠冰窟也不为过。
就像报告出来的时候,老师一脸严肃把她喊出去告知她可能得了乙肝一样。那一瞬间,心直往下坠,全身冰冷,连脑袋都转不过来,呼吸都万分艰难,手脚发软要扶着墙才能站好。
老师说,报告里有几项数值超高,有这个可能,建议她重新检查,失魂落魄到了楼下班主任组办公室,看到墙上贴的数值异常报告名单时有自己在列,天旋地转。旁边的老师安慰,可能是误查,问她最近有没有吃药。她感冒一个星期了还没好,已经吃了不知道多少药,老师说,恐怕是这个原因,再去查下吧。
单独去了医院,又抽了一管血的吕意最后被告知,啥事没有,虚惊一场。
可那种感觉,吕意终生难忘,像被人闷头打了一拳的无所适从,和哭不出来的无力。
她尚且如此,那郑绮雯呢,当时是不是很害怕,很无助,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一样。
吕意突然想到了秦淮,如果秦淮也与那个让郑绮雯退学的男人一样,吕意也与郑绮雯一样呢。
她以前还作死的撩拨他,是真的吃定了秦淮做不出来让她受任何伤害可能的事,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这么有恃无恐么?
突然很想他。
所以突然给秦淮打电话的时候,秦淮还愣了一下,随即接起。
两人隔着手机,吕意颠三倒四词不达意,说的秦淮一头雾水,哭笑不得道:“你慢点说,怎么了?”
吕意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秦淮,我想你了。”
吕意迫切想要秦淮知道此时她的想念。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美的情话。
秦淮忍不住微笑:“嗯。我知道。”
吕意问:“然后呢?”
秦淮问:“你想听什么?我也很想你,宝宝。”
吕意笑:“我也知道,宝贝。”
“行了。到此为止吧。再说下去我鸡皮疙瘩估计下不去了。”
秦淮不解风情,大煞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