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意眼睛盯着讲台,手肘碰了碰秦淮。
秦淮转头看她。
吕意推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还有几天就是圣诞节了,你打算怎么过?
秦淮挑了挑眉,没有理。
吕意嘿了一声,又碰了碰他,对着他瞪了瞪。
秦淮只好拿过纸条,笔走游龙写了一行字。吕意小心翼翼的拿了过来,抿着唇眼里含笑低头看,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秦淮写的是:不过。
她侧头看他一眼,趁着老师转身,迅速又写了一行。
为什么?
外国人的节日,我是中国人。
吕意急了:不行,别人都过,我们也要过,每一个节目都必须要好好纪念!
秦淮的目光被‘我们’两个字抓住,嘴角不自觉的轻轻扬起一抹弧度,手指在纸条上摩挲,定定看着吕意写的一段话,不知想些什么,神情若有所思,后来眼神变得坚定,仿佛下了某种决定,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
真的决定了,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皮控不住的抽抽,很紧张。
手也有些抖,仿佛面前的纸条不是纸条,而是战场。
他尽量放松,试图用轻松的文字将他要说的话写下。
秦淮不再看她。
吕意手遮挡在纸条上,不敢动,全因老师的视线像探照灯一样,巡视全场,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吕意只能缓慢的,尽量不惹人注目的慢慢收回手臂,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
待看清上面的字时,吕意听到自己心如擂鼓的心跳,扑通扑通,直冲耳膜,好像被扩大了数倍,让她不自觉跟随着快速的心跳声,紧张了起来。
我们……我们什么关系?
偷摸着瞥了一眼秦淮,发现他神情严肃无比,看着黑板,老师讲的这些知识,吕意知道,秦淮其实早就烂熟于心,老师讲的这些,他都懂。秦淮严肃认真,手下同时也不闲着,记重点,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字迹不如以往的强劲凌冽,杀机四伏,反而扭扭捏捏,一波三折,下笔虚乏。
他的手很好看,指骨节分明,匀称修长,手指甲剪的很干净,一如他的卧室给她的感觉,说起来,之后吕意又去了他家几次,每次去,他奶奶对她非常热情,那感觉像……吕意跑题了,她收回越跑越远的思绪。
秦淮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问的明目张胆了。两人一直对这个话题避而不答,都害怕捅破那层窗户纸,担心捅破之后,两人相处估计会比陌生人尴尬。是他的一时兴起?还是,只是她多想了?
吕意觉得秦淮给她出了一个难题,她猜不透,或者说是不敢猜。
面前的这张纸条,竟然成了烫手山芋。吕意想,怎么回?不然当做没看到,没这一回事儿?还是避重就轻,顾左右而言他?
吕意慢吞吞的提笔,几个字却让她写出了千年那么久的感觉。
纸条推给他的时候,吕意紧张的手有些发抖,只好握成拳,放进了桌洞。
同样紧张的不止她,还有秦淮,秦淮绷着脸低头看她写的内容,静静地,良久没有动作,眉目有些淡了。
我们……我们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