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种察言观色的天赋,温向仪想达到目的时,总是能用最恰当柔软的姿态,尽管你知晓她的手段,却也无法升起厌烦。更何况,宋澄现在并不是在生她的气——
她是在努力?回想,上辈子温向仪是自招走掉的吗?
想不起来,完全想不起来。
班上这?学期参加自招的有好几个,她每次回班,人总是不齐。她的高二闷头来闷头走,等高三她回来上课的时候,温向仪已经不在五班了。
只知道,温向仪最后确实是上的燕北大?学。
宋澄眉头紧皱,唯一的疑点是,温向仪如?果通过燕北的自招,那对全校应该都是件津津乐道的大?事,她身?处这?个环境总该听到些?声音。可印象里却没有,以至于现在听到温向仪要去考试,她第一反应是惊讶前世还有这?回事吗。
隔了这?些?年,从前某个事不关己的高中同学的消息,早就记不清了。
面对温向仪的事,越是想不起来,宋澄越是惴惴不安。
她揉了下眉间,压制住急切起来的心跳,再想下去,都要给自己捏造出虚假记忆了。
宋澄骂了自己两句,对温向仪道:“我没生气。”
要生也是生自己的气。
“那就好。”
温向仪朝她露出个笑。
回到教室,秦荔问道:“温温,你和李老?头请好假了?笔试你肯定没问题,加油!”
她关心得相当娴熟自然,一看?早就知道温向仪参加自招这?件事。
宋澄冷淡的目光转到温向仪身?上:
“我忽然有点生气了。”
温向仪:“……”
怎么能让宋澄消气?
再给她讲两道题试试?
除了温向仪开始不上晚自习、提前回家备战自招外,宋澄的学校生活又恢复了平淡,像高中的每一天。
有时她从题海里抬起头,眨眨酸涩的眼?,会想起上辈子,想起家里,想些?有的没的,不过几秒,她就重?新低下头。
坐在教室,除了学习,什?么对学生来说都太遥远,连校门口的淀粉肠都可望不可即,想那么多?。
她只专注眼?下。
另外,宋澄每每手头无事可做时,就会想起温向仪自招这?件对她来说很有悬念很不确定的事。
她深思熟虑后认为,既然她放不下心,那必须养成温向仪和她聊天的习惯,万一有事温向仪才能想到自己。虽然她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可能啥事都不会发生,但,难道她不可以跟温向仪发消息吗?
宋澄理直气壮地每晚拉着温向仪聊天,从此,三中躲在阳台偷玩手机的高中女生又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