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
频繁地催促,周鼎元也是个急性子,一把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门顺势打开,原来季迁没有锁门。
冲进浴室的瞬间,周鼎元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迎面而来,此时的季迁正站在淋浴下,脸颊酡红,眼神湿润,上身还穿着衬衣,衬衣被水淋湿,紧紧贴在他身上,裤子还掉在他的脚踝处。
这又狼狈又欲的画面对周鼎元冲击不小,操,这小子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他真的该被抓起好好研究研究。
他妈的……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吗?连衣服都没脱,周鼎元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硬生生地给他这个粗人看脸红了。
“出去……”
季迁艰难开口。
周鼎元想用骂人的方式来掩盖尴尬,早知道季迁这么有兴致,自己就不打扰他了。
可飞溅起来的水滴打在了周鼎元的手背上,冷冰冰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打战。
冷水?
周鼎元看向淋浴下的季迁,他后知后觉,浴室里一点儿水蒸气都没有,冷飕飕的,这大冬天的,脱衣服洗澡都需要勇气,更别说是用冷水了。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怎么用冷水洗澡!”
周鼎元哪儿还顾得上尴尬,一把将冷水下的季迁拽了出来,拿过毛巾迅将人裹上。
借着房间的灯光,周鼎元这才看清季迁的表情,季迁眼眶猩红,不像是被冻的,更像是在极力地克制着什么,看自己的眼神极具有侵略性,像是看到了垂涎已久的猎物。
周鼎元一惊,一时语塞,“你……”
季迁一把按住周鼎元的手,“我不是让你走吗?你非要进来。”
语气中的质问听得周鼎元莫名火大,“我要不进来,能知道你个傻叉大冬天的洗冷水澡!”
他就知道季迁脑子有问题吧,正常人不会做出这么逆天的事情来。
“说你有病你还不承认?你这么有兴致你早说。”
周鼎元看了眼季迁肩头的石膏,石膏已经被水完全浸泡,“都跟你说了这玩意儿沾水变形的,你自嗨就自嗨,整这死动静出来干什么?”
淋过冷水后,季迁冷静了不少,面对周鼎元的责备,他没有生气,反倒很是愧疚,“最近事情多,我不想因为我的易感期影响到你。”
周鼎元进到浴室,将淋浴调成了热水,听不明白季迁什么意思,他懒得追问,转身又出来帮季迁脱衣服。
季迁的裤子很荒唐地掉在脚上,好像那种在公园里打野战的男的,跟他一本正经的气质和俊美的脸庞格格不入。
周鼎元也破罐子破摔,没下楼去拿桶,“就这么洗吧,明天去医院看看,如果变形了,估计得给你重新打石膏。”
季迁想说不用再洗第二遍澡,但是周鼎元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进去,冲个热水澡再出来。”
看着季迁进了浴室,周鼎元又着急忙慌地往楼下跑,烧了一壶开水,又翻出了感冒药,重新回到三楼时,季迁刚好冲完了澡。
浴室门打开时,季迁自己穿了衣服,他腹部腿上都还没有完全擦干的水渍。
周鼎元从他手里拿过浴巾,给人好好擦了一遍身体,特别关注了一下肩头的石膏,冷水热水下过了好几遍不变形都不行,周鼎元叹了口气,季迁可能真的是他上辈子的孽,这辈子来找他讨债的。
“又给你找事了。”
哪怕周鼎元没有明说,季迁也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无奈,自己明明是不想影响周鼎元,弄巧成拙,还是让周鼎元分散了精力到自己身上。
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了,周鼎元白了季迁一眼,“你知道就好。”
“抱歉。”
倒也不是嫌季迁给自己找事,季迁帮自己找资料的时候,不是也不厌其烦,周鼎元只是理解不了他洗冷水澡这种作死的做法,搁这儿当非主流是吧?都多大了还叛逆期?
“把药喝了。”
周鼎元指了指桌上还冒着气的水杯,又拿出了吹风机,示意季迁坐下。
季迁的头很柔顺,吹干后软绵绵地缠在周鼎元的指尖,周鼎元垂眼看向正在磨磨唧唧喝药的季迁,季迁咽下药片后,将杯里的水分了好几次喝完。
“我画好了草图,明天你给对方看看,看看是不是他们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