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无语了片刻,问:「你干了什么?」
“我和林……林秋那时候还不出名,我们把觉醒者联盟的名气打了出去,全世界发展成员,但是每个国家都不愿意自己的觉醒者加入,他们想成立自己的。”
说起这些时,严冬年的眼睛闪闪发光,嘴角也不自觉上扬,“所以我自觉配合cia到了纽约来,说我要变节,fbi想插手,然后,我通过fbi查到了准确的名单,把美国这边不愿意加入我们的觉醒者全给干掉了,一次性成功,还一点把柄都没留下。那时候还没几个人知道我的能力,只以为我是林秋的爱人,我和林秋的浪漫爱情故事传遍了全世界,一开始美国媒体说我‘最正义的背叛者’,之后他们说我做的这件事,很多年后了,变成了‘最浪漫的背叛者’。哦对了,我有告诉过你我怎么做到的么?就是我知道会有一节列车事故,然后我把这些人全骗上了那辆车,其实中间还出了点事,我就……”
林秋觉得这个故事尼玛一点儿也不浪漫啊,为什么你能说杀人说得这么浓情蜜意的?尼玛你的三观完全坏了!
看着严冬年兴致勃勃的样子,林秋心想:恐怕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严冬年也有停不了嘴的时候。
直到严冬年沉浸在回忆里,不再罗唆的时候,林秋才问:「我们去哪?」
严冬年立刻答道:“布鲁克林。”
红砖的三到四层方块楼房,灰色、白色的建筑墙面,田字格窗户,富有美式气息的墙面装饰,加上五颜六色的皮肤,这令林秋深切地感受到了异国他乡的处境。
光是布鲁克林区的面积就可以算是一个大城市了,严冬年领着林秋坐了地铁,乱糟糟的地铁站令林秋以为到了哪个集市,更不要提地铁的外观,他甚至能从铁锈上看出历史的痕迹来。
林秋是两眼一抹黑,下了地铁,在一群卖艺人与流浪汉中出了站,在地铁外的流动摊贩上买了煎饼果子——我居然在纽约布鲁克林买煎饼果子,美式的,加的千岛酱——直到嘴里咸香的煎饼和咖啡混合出一股满足的味道,他忍不住问道:「我们到底在干什么?」
严冬年扭头给了林秋一个灿烂的微笑:“约会啊,我一直想拉林秋来这里玩,但是……”
林秋无奈地道:「他不想来?」
严冬年笑了下,道:“不是,毁了。一个能力是辐射的觉醒者在曼哈顿爆发,整个纽约全部废弃成了无人区。”
林秋:「……」
林秋决定以后再他妈主动问严冬年的过去他就是猪!
严冬年完全没有任何自觉,唠唠叨叨着细碎的小事,直到一个靠在墙边的黑人老哥突然拦住了他们:“cha?”
林秋的英语是半调子,代码写得好不代表说得好,闻言一愣,正在想着怎么回复时,严冬年已经以一口流利的英音答道:“我们来找先知。”
说完了,他还贴心地以中文重复了一遍。
与fbi的黑人老哥相比,这位老哥更加的老,或者说,更加心宽体胖,他的个子不高,但是宽度比林秋、严冬年加起来还厚,一张“宽厚”
的脸上五官几乎要被挤没了。
「我们为什么要找先知?」林秋暗中问道,「而且我记得你不是有个外号叫先知吗?」
“我说过了,这个世界没有我的。”
少了fbi的“跟班”
,严冬年讲起中文来肆无忌惮,“不过嘛,哪个世界都少不了神棍,因为对未知的恐惧是超越人种和国籍的。”
「那为什么这家伙就拦我们?还问是不是中国人?」林秋不解地道,「觉得中国人有钱?」
“这是一方面。”
严冬年笑眯眯地道,“还有一个原因是,这位先知是中国人。”
林秋默默听完,道:「不许杀人。」
“杀掉多方便啊……”
严冬年叹道,见林秋瞪过去,赶紧改口道,“行啦我知道了,不过带几个回去很正常吧,我们需要这些力量啊。”
「强扭的瓜不甜。」林秋表示道。
“你不怕这些瓜被美国人用来砸我们?不止是美国人,除了我们之外,我是指你和我之外的势力都是不可信的啊,反目为仇很正常。”
严冬年不屑地道。
「还有我。」系统突然出来插了句嘴。
这时候林秋就很方便了,一次能回复两个人:「你们都闭嘴。」
系统:「……」
严冬年:“……”
十分钟后,林秋瞪着眼前这位化着浓妆、穿着旗袍,活像民国老鸨的老太太,很有种时光倒错的感觉。
他们跟着黑老哥穿过两个十字街口,在街边拐进一个往下的楼梯,打开一扇铁门,穿过一条狭窄细长、堆满了杂物的通道,到达了只有正中央一个吊灯的小房间。吊灯下面就坐着这位“先知”
,靠着铺了红色桌布的小圆桌,头顶打光使得这位老太太看起来阴森又可怖,活像个蜡像。
“你们是来问姻缘的。”
老太太嘶哑的嗓音一响起,林秋这种“活见鬼”
的感觉更重了,“不容于世的姻缘。”
严冬年扭头就对林秋笑了。
不用语言林秋也明白,这不是嘲笑,这是真心觉得好笑。
关公门前舞大刀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不要扶桌布。”
严冬年不急不忙地说道。
老太太脸上的肌肉一条也没有动,只是眨了眨眼睛,她站了起来仿佛要送客,接着,她的手腕压着的桌布滑了,她的上半身倾斜了出去,如果不是站在一边的黑老哥与体型不符的眼疾手快,她此刻只能坐在地上了。
严冬年突然又说道:“你的债主要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