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敢自称是陈师的长辈?”
这声音冰冷如剑,一下子就让于大管家气血翻腾,头晕眼花,猛然看过去,入目的正是一身黑色大氅的孙正钥。
“这不是孙宗师吗?”
于大管家立刻换上了一副面孔,忍痛见礼,“见过大宗师!”
孙正钥诧异道:“你知道我?”
于大管家赶紧道:“小人曾随侯爷参加过南岳大典,见过您的英姿……”
孙正钥就皱眉打断道:“你对我尚且这般卑躬屈膝,对陈师却那般模样?真个小人行径!还不滚到一旁!碍眼!”
“陈师?”
于大管家一脸错愕,却哪里敢对大宗师脾气,“说的是大少主?孙正钥也是大宗师,怎会拜大少主为师?大少主才多大年纪?”
“你该是不曾上太华山,有空去山上问问任掌教,问他敢不敢再纠缠?”
平王扛着刀,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瞥了于大管家一眼,后者赶紧行礼,就要问候。
“见过平王殿下……”
“别,得罪陈师了,我不敢和你有关联。”
损了一句后,平王冷笑一声,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只是经过那儒服年轻人身边时,眯起眼睛,轻笑一声:“原来是七郎,你是想靠着这老货,来拉拢陈师?”
年轻人拱手道:“十三叔,怕是要有劳你了。”
“我可不敢接这个活。”
平王摇摇头,扬长而去。
于大管家愣在原,既疑惑,又惊颤。
还是江鸿好心,提醒道:“都和你说了,今日不比以往了,还想拿着侯府的名义压世子,你仔细想想,自己配吗?”
于大管家的脸色一时青一时白,再看那儒服年轻人,也已远离自己,心中羞怒难当,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便带着几个护卫走了。
“这些大家族的人,我最是了解了,”
酒馆一角,千金散人摇头失笑,“以为那一套父父子子、按资排辈的道道,放之四海皆准,觉得与摧山君亲近,便能为所欲为,实在是令人厌恶!”
“总觉得你话里有话。”
贺录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递给了对方。
“我是深有感触……咦?”
千金散人说着,见外面来了个面色苍白、骨瘦如柴的华服少年,“这人看着面善。”
贺录便道:“自然面善,咱们不是见过他跪在粱道山门之外吗?怎么又跑到这来了?”
“唉。”
叹息从二人身后传来。
贺录循声看去,入目的是个量稀少的道人。
“原来是无忧子道友,”
贺录起身行礼,“上次见面,还是梦中魂游之时。道友认得那少年?”
无忧子苦笑道:“此子名为李必,其父乃当今当阳侯。”
“当阳侯之子?”
贺录讶然道:“秦川李氏?我听说秦川陷落时,当阳侯与李氏族人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