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娉跟着道:“谢家的脂粉铺子是桂花巷子里生意最好的一家,掌柜的说一年能赚一千多两银子,怎么就连花都种不起了?”
“一千多两银子……”
云初笑了,“娉姐儿,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有多贵,一千多两银子银子连谢家一个月的生活都撑不起,哪里还有闲钱种花?若不是我拿嫁妆填补,去年前年大前年的赏花宴怎会办的那般热闹?”
谢娉不可思议道:“母亲用自己的嫁妆补了谢家的空?”
老太太重重放下茶盏:“这不可能,我谢家不可能动用媳妇的嫁妆,初儿,有些话不能乱说。”
他们书香世家,极重脸皮,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景玉怎么在官场上做人?
云初抬起手:“听霜,账本。”
听霜连忙将早就整理好的各个本子呈上来。
“这是谢府的账本,每个月的开销进账都写的清清楚楚。”
她让听霜将账本放在老太太案前,“每个月都是出的多进的少,怕老太太为这些庶务操心,我便一没有说。今天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了,与其被质疑,倒不如摊开了说清楚。”
老太太受熏染只看得懂西书五经,生意上的这些东西不是很明白。
至于谢娉,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没有人教,那自然是一窍不通。
“让安哥儿来。”
老太太开口道,“先生说安哥儿很会打算盘,让他来瞧瞧家里的账本。”
用媳妇嫁妆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不能云初说什么就是什么。
既然她们看不懂,那就请看得懂的人过来。
周妈妈领命,立即去祠堂请人。
谢世安还在跪祠堂,左右也没什么事,很快就跟着来了。
一路上他己经明白是什么事了,过来后给长辈们请了安,就拿起账本迅看起来。
“我们谢家,确实是入不敷出……”
谢世安缓声道,“去年一年,共入账五千六百两银子,花费却高达一万三千两银子。”
谢老太太整个人惊了:“怎么会差这么多?”
云初可能骗她,但安哥儿不可能。
谢世安拿着账本道:“谢家只有铺面收入,父亲的俸禄,京郊的庄子,这些银两都没在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