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醒得早,坐在床边游神。
江月年爬起来说出去吃早餐,开门的时候碰见江逾白,秦湄打起点精神,朝他绽了道
笑,说:“早啊,哥哥。”
江逾白点了点头,说:“我出去跑步,想吃什么早餐,我给你们带回来。”
江家二老年纪大了,每天早餐都是煮过水的米熬粥,这个天气太热,江月年两兄妹都不爱吃粥,秦湄温声道:“我要回集训营,路上吃就好。”
这时江月年探头出来:“我吃肠粉,跟小湄一块去。”
江逾白双手扶腰道:“陈记那家?”
江月年“嗯”
了声,秦湄目光抬起,看到江逾白唇边勾起:“那一会见。”
一会见的意思……
秦湄心里想,是一起吃早餐吗?
郁结了一晚上的情绪被清晨的风吹过,如纱帘一般轻飘飘地散开了。
江月年带着秦湄往早餐店过去,日头一出来,空气里的温度缓缓上升,路上要经过昨晚那家小卖部,秦湄低头让江月年挡住自己,但目光忍不住往门口望,一块上了年头的木板竖在门边挂着,刻了两个黑字:薄记。
所以,他姓薄?
“年年!小湄!”
忽然斜坡前头有人小跑了过来,穿着白色T恤和运动裤的江逾白像一道清爽的风,吹进秦湄的眼里,他笑时露出洁白整洁的牙齿,微喘着气:“喝不喝东西,买了给你们带去店里吃。”
江月年用手扇风:“想喝小湄昨天喝的汽水!”
这时江逾白转眸朝她看来,秦湄抓到表现机会,忙说:“我请你们喝吧,谢谢昨晚的招待,哥哥,你想喝什么?”
江逾白抬手摸
了摸后脖颈,低头看她:“既然是你请,那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秦湄心思一荡,有些雀跃地小跑进店里,江家富裕,养出的两兄妹性格落落大方,她喜欢跟他们相处,最重要的是,她喜欢跟江逾白相处。
冰柜门一开,秦湄拿了三瓶青柠气泡水,放到收银台上,她刚才瞧见看店的是昨天和蔼的爷爷,这才有勇气进来,这会边掏钱边说:“爷爷,买单。”
“三块,瓶盖是爷爷给你开还是自己来?”
“我自己来就好,谢谢爷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店里没看见昨晚的少年,秦湄心情大好,走到墙边去拿挂着的瓶起子,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卸货的声音,顿时把她吓得肩膀一缩!
“司译,你先去吃早餐,店里有爷爷看着,咳咳咳~”
少年侧身出来,秦湄回头,他今天穿着黑色短袖T恤,长手抬起,越过她头顶去按墙上的开关,一道沉闷的嗓音落下:“给您烧点水泡陈皮。”
秦湄一颗心起了又起,赶紧低头拿过桌上的玻璃瓶撬金属盖,“噗滋”
一声,凉爽的气泡涌上。
她放回一瓶后又去撬第二瓶,这时江月年从货架上挑了排巧克力过来,扬着笑跟少年打招呼。
秦湄站在他们身后,撬瓶起子的手因为紧张捏出了红痕,她张开五指缓了缓,忽然视线一错,发现放在桌上的三瓶汽水,水位居然不一样?
中间的这瓶明显汽水更多,而
旁边两瓶则一样少。
秦湄眉头一皱,居然还有这样的?黑店!
电烧水壶的声音嗡嗡地响,那道暗影又压了过来,角落逼仄,少年的手越过她身后去拿水壶,秦湄哆嗦着手赶紧去撬第三瓶。
“小湄,我来拿。”
这时江月年也走了过来,刚要伸手接,秦湄下意识挡住:“等等!”
她这一声引来了少年的视线,秦湄的手挡在汽水的瓶口上,说:“你先去拿吸管呀!”
“噢!对!”
江月年一走,秦湄弯腰迅速扫过三瓶里汽水最多的那瓶,握在右手上,左手又拿了一瓶,余下的给江月年。
这时江逾白走了过来,说:“司译,吃早餐了没,给你打包还是一块去?”
秦湄看到江逾白,心跳咚咚地把右手上的汽水递给了他。
“一起吧。”
忽然,头顶落来道似笑非笑的嗓音,秦湄蓦地抬眸,看到黑衣少年的视线从她右手滑过,落到她脸上,斜蔑下的眼尾里缀了几点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