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川握住皇贵妃的手,安抚一般玩笑说:“大将军怎会做如此掉颜面的事?情。”
“谢小姐细胳膊细腿,胜过二?皇子也?就罢了,怎地与端王也?不分伯仲,臣妾不信。”
皇贵妃撇撇唇角,一派笃定的模样。
端王在藏拙,他又怎会不知。
萧霁川唇角的笑意不变,眼眸的情绪略微淡去分毫,“许是谢小姐天纵奇才也?不一定,可惜错投为女儿身。”
既为女子,来日到底要嫁人的,相夫教子赡养老人,也?就是如此了。
赫连杳杳面上还挂着惊讶的神情,就听到谢铃音那?边满载而?归的声?音,咋咋呼呼的,“这狐狸皮子给我好生?剥下来,本?小姐要送给胡太傅做个斗篷,冬日定然暖和,舒舒坦坦的!”
“这些?兔皮做些?围领,送给娘亲和各位太傅!至于狼皮最?是御寒!我要送给爹爹的,快快收好!”
一边追赶的小太监和小宫女们一边哎哟一边哄道,“这是皇家围苑,狼皮理应上贡皇上才是。”
谢铃音倏尔顿住脚步,狐疑又不悦的‘啊?’了一声?,随后又重?新迈开脚步,不耐烦的摆手:“容后再议,容后再议!”
次日,皇帝萧霁川亲自下场围猎,以一国之君成功猎杀一只雄虎,引来喝彩连连,其他人也?拜倒在君主的威仪之下。他吩咐人将虎皮处理好,给皇贵妃制一条虎皮毯子铺在小榻上,冬日里?窝着看书暖和。
赫连杳杳见到了他,才知道他还带回来一只半个月大的虎崽,叫人好生?处理干净赠与了她?。
这是一只母幼崽,身量不过两个巴掌大,走起路来歪歪斜斜好似四肢不平衡,身子娇小玲珑,硕大的脑袋上嵌着一对亮澄澄的眼睛,是透彻的琥珀色,凶人的时候嗷嗷的像小猫发怒的声?响,看起来脆弱的不堪一击,但它的脚掌硕大无比,比寻常猫大上两三倍,叫人一看就觉得不是凡物。
大皇子和旬对这只虎崽子爱不释手,多次该看书的功夫,都眼巴巴的过来摸摸抱抱它,次数多了皇贵妃也?没有训斥他,大皇子就有些?犹豫和惴惴不安,“母亲……”
皇贵妃含笑揉了一把虎头,又去揉他的脑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必如此紧绷着,你还小,要劳逸结合才是,太累了效率不行,反而?不好。”
大皇子闻言有些?雀跃,用力点了点头。
此番围猎很快过去,谢铃音可谓是名声?大噪,却并非是都是正向的议论?。
多得是认为谢铃音为人彪悍,日后娶进门可聊的?因此按理说如今已?经将近十三岁快到了要议亲的年级,却迟迟无人来打探谢夫人的口风。
等赫连杳杳接到消息时,谢铃音已?经乔装打扮、女扮男装去了军营。
走前,她?辗转反侧,托人送去浮云宫一个物件。
赫连杳杳打开盒子来看,是用木头雕刻的一只动物,粗略看去好似是鹰,只可惜雕刻之人功夫不到家,还生?涩的很,鹰只有一个笼统的外形,但足以看清雕刻之人的用心之处,她?修改了许多次,木身上留有许多雕刻的痕迹。
“饶是鹰,亦需要精心雕刻。”
赫连杳杳自语,指腹摩梭轮廓不平的木鹰,转而?道,“去内务府领一套雕刻用具。”
舒果上前细心的问,“主儿要找个师傅吗?”
“本?宫自己来便可。”
赫连杳杳专心的看着这只木鹰。
在初夏时节,内务府也?迎来了一次大换血。
流雪服侍赫连杳杳,牵银将主子新制成的衣裳拿出来铺好,踏绿将熏盆搁置下来,留虹则把第一批开的荷花捧着全都放下,动作小心翼翼的,“主儿,这荷花初绽,最?是清甜!”
赫连杳杳把护甲一一摘下,流雪捧着归置好,她?便说了,“主子,又到了一年一放宫人的时节了,内务府那?边放出去好些?人,是有点奇怪的。”
踏绿年岁最?小,扎着两个啾啾,不过十一岁坐在圆墩上捧着华丽的宫装,疑惑不止,“奴婢记得,去岁不是已?经放过一次内务府的人嘛?怎的又放?”
说着,她?嘟了嘟嘴巴,“在内务府当差的可真享福。”
牵银没好气,“莫非你也?想出宫去啊?”
“我可没有!”
踏绿急了,“我才十一岁,我还能陪娘娘好些?年呢,不像流雪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