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憨憨一笑?,叹了口气,“马上要考学了,时候忙也顾不上兼职,到时候学费要从哪儿?弄还没数,要不村长您……?”
宋父试探性的看向村长,眼神带着一分希冀。
村长当即就要走,“我家也没钱哪,我儿?子今年?就要结婚了,家底都要掏空了,我先走了哈老宋,下?回再聊。”
宋母跟着过去,把门?反锁好,才进来?骂骂咧咧,“什么东西,这就是村里?的好乡亲。”
宋父可有可无的道,“你又不是不清楚,可怜你过的惨,但你要真的能开上大奔,又嫉妒的很。我看今天他来?本来?就是打算让二丫给?村里?捐钱。”
宋母闻言跟着沉默下?来?,“老伴儿?,你说电视上的……”
这两人?很有默契,其实都认出了电视上的就是宋杳是他们女儿?,但他们聪明的瞒过了村长,也是不想生出事端。
女儿?如今用宋杳的名头?在?外面做生意闯荡,他们当爹娘的,本身给?不了什么助力,自?然也不能拖后腿。
女儿?孝顺就够了。
这一年?多以来?,她每个月打钱回来?。
刚开始打的几千几千,后来?越来?越多,上个月竟然有七位数。
“一分都不敢花。”
宋父叹了口气。
没几天,宋父找人?寻了关系,复刻了一份假的信息,把宋杳的大名当真改成了宋杏。
宋父有先见之明,果?然没两天,村子里?的人?全都找来?了,一心想要见宋杳,宋父装出不堪其扰的模样,把户。口。本丢了出来?,“看看看!你们看吧!我女儿?不叫什么宋杳,同村的乡亲连我老宋的闺女叫什么你们都不清楚吗?”
大家一看,果?然是宋杏,方方正正的汉字,写的清清白白。
宋母更是大闹了一场,哭诉这么些年?村子里?的人?见死不救,撒泼闹腾起来?。
也是巧合,宋杳刚好回家来?了,穿的还是那一身灰扑扑的朱红色运动服。全村民众都傻眼了,无法将眼前含胸弓背满脸雀斑的女孩跟大名鼎鼎的宋总联系在?一起,生怕再被骂,只好一一散去离开了。
进了屋子,宋杳把棒球帽摘下?来?,平静的看向宋父宋母,“爸,妈,收拾收拾你们跟女儿?走吧。”
宋母呐呐然不敢说话,“二丫,你……”
宋父连连问,“去哪儿??还能去哪儿??还有,我正想问你,你做生意那钱从哪儿?来?的,你可不能干偷鸡摸狗的事情?!!”
宋杳叹了口气,转而扬起一个笑?脸,“问同学借的,现在?已经全数奉还了,你放心吧爸。”
顿了顿,宋杳郑重其事说,“我带你们过好日子,爸的腿,出国治,治不好就按个假肢,用最?好的仪器,一定能让您重新站起来?。”
宋母擦了擦眼睛,期期艾艾的说:“不行,杳杳,我跟你爸爸走了,到时候村里?的人?看到能猜到你就是宋杳,到时候…对?你名头?有害吧?”
这似乎是头?一次,这对?夫妻在?宋杳面前把话摊开了讲,“到时候到处讲你有这样一对?父母,对?你也不好。”
这话可真让人?心酸,宋杳本身父母早亡,她其实是个孤儿?,并未体会过亲情?,她觉得原主的父母对?她实心实意的好,可她却并未回馈一二,她跳楼自?杀的时候,好像没想过父母会怎么办。活着已经很艰难,唯一的女儿?死亡,恐怕他们会崩溃。
宋杳吞下?心中的复杂,粲然一笑?:“没关系,妈,我已经安排好了,绝不会令人?起疑。”
当夜,宋家起了一场大火,一家三口烧死在?家中,因地理位置特殊,有山头?作为遮蔽,村民们白日劳作晚间睡得死,竟然无一人?发觉,等到次日清晨,宋家连墙都烧落了一般,只剩下?三具焦黑的尸体。
村民们都吓得半死,还以为是白日里?对?他们一家的逼迫和侮辱,让他们气愤自?杀了,于是白天说过话的那些人?惴惴不安,安安分分的缩在?家里?不敢出来?。
村长带头?,将这三个人?的尸体下?葬,这事情?才算完。
陈沉已经很久没听过宋二丫的消息,新春佳节,陈夫人?把这事儿?当做饭后的趣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