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男人不过是胜券在握的心态,对方也知道她只是想恃宠而骄,但都默契地短暂沉默。
直到她将手机贴近行李箱底部,让他听到刻意用力滚轮出的细微声音。
“我出了。”
她的声音又有些小。
他没有给她很多时间,四个小时后的航班。
她答应明天陪雨涵去染头的,雨涵说势必要用粉色头冲击考试周。
她还没有备课。
她还有课件没看完。
但她就是出了。
商忆甚至坐在地铁里,用手机打开ppT继续复习。在粤语报站里准时起身,继续转机场线。
她忽然分心,想到季允之听不懂粤语。
她和妈妈打电话就很安全。她放心大胆撒过很多谎,明明是从接吻里勉强脱身接电话,她语飞快,告诉妈妈刚离开图书馆。
明明是要和他做,她和妈妈说,准备和室友去买章鱼小丸子。
其他任何人他都挂过甩过,唯独她母亲的电话,季允之不会擅作主张。他耐心等她接完,他知道她在骗人,但不知道她具体撒的什么谎。
如果知道……或许会更凶。
她为什么要在公共场合想这些?
商忆立刻摸到口罩戴上,将ppT给平板,预备飞机上继续看。
但她太天真了。
在飞行的时间里,她只想到他,只期待着,即将见到他。
他会吻她,拥抱她,直到进入她,最后低声夸赞:你好乖。
商忆捂住脸。
她没有救了。
司机已经在出口等。商忆给成思境完定位,连忙打招呼,自己就利落把行李往后备箱一扛。
大叔接了个空,笑着喊她:“商忆小姐。”
怪怪的,但确实没有其他合适叫法了。商忆原本去后座,想一想,改坐到前面,再次道谢:“时间好晚了,真的麻烦您。”
大叔忍不住瞄一眼。
允之交女朋友这眼光是真的好。 现代社会,能做到两句话内就让人放心品行的人,属于稀有物种。
他决定在季明正面前暂时闭嘴。
当小姑娘有点不安询问“是去酒店找他吗”
时,甚至主动解释:“他父亲在,可能晚一点。”
季允之的父亲,商忆瞬间噤声。
她有点累,揉了揉眼睛,犹豫要不要先去洗澡。可是……如果洗完澡在房间里等他,感觉又有点怪。
如果是一年以前,她会麻溜又坦荡地这样做,这是她职责所在。
但是现在,她不乐意了。
她甚至想,如果他一进门又像以前那样撕她的连衣裙,她要鼓起勇气,留出刁难的时间。
她必须硬气一点。
但卧室门被打开的一瞬间——
一一像只同时蹦高又跳远的猫,扑到他身上,扑在颈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