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温柚的令牌在此,多半就是事败人亡。
但是……这令怎会在刺客手中?
根据影卫的前报,刺客名叫秦九川。
此人她也借幼弥爱妃之口了解过。
小西天圣道体,西北旧脊地走出来的草莽人士,并非死忠隋民。
早年杀了边军几位将领,一直都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后在江湖中混出了名堂,便咬着司徒氏不放。
只为报杀母之仇。
和韩家人可以说是毫无瓜葛。
那么……他和韩家勾搭上了?怎么搭上的?或者不是韩家人,另有让他获得此令的原因?
若是前者……此令的意义何在?韩家人疯了?求死?
忽然头疼。
忽然很想把韩昭召过来打屁股问清楚。
然而念头刚起,玄圣大帝便想起此时韩昭刚刚遇刺,把人找来也只会是哭着爹喊着娘说委屈,把罪过都推给九幽堂。
而且,前两年她召韩昭进过宫。
这厮好侄儿越长大越泼皮,除了装疯卖傻外还要吃她豆腐。
却一口一个行天姐姐陛下婶婶乱着辈分叫得贼甜。
着实气人。
偏还不能明着收拾他,否则又会有杀不完的旧朝忠勇,说不尽的以身窃国。
玄圣大帝不禁扶额,心念着要是韩家人早些起事就好了。
“朕,乏了。”
“此间事了,国师善后吧。”
“宇文老将军,辛苦些。”
说着,她摆了摆手,托着玉盘的白面小太监便会意,转身将温柚的令牌交给了宇文周也。
下一秒,台上金帘中行出一方道姑倩影,扶上帝影款款离席。
众人马上高呼恭送陛下。
拿着令牌尚不解其意的宇文周也跟着嚎了一声,而后才挑起左眉瞧向身边的老国师。
老国师与之相识几十年,一眼就看穿了这莽夫不明圣意,估计还疑惑着自己失职未能拿下刺客为何没有受罚。
所以他起身示意大伙继续吃宴,转而牵住宇文周也往边上走。
悄声道:“老弟啊。知道你老宇文不想管这些破事,但既然卷进来了就由不得你了。你且听好,陛下叫你辛苦就是叫你查,但不是叫你查刺客,刺客自有老夫的影卫去查办。”
“陛下是叫你查这枚令。温柚识得吧?人小鬼大自作聪明的小妮儿,如今怕是死在了韩家人手里,你去找那刘兆明一问便知,见着人之后,先给他往街上摁两百大板,罚他监灯失察之罪。”
“至于你自家小孙,你爱打不打老夫随你。”
如此长篇大论,听得宇文周也的眼神越来越黑,越来越不耐烦。
但最后一句话给他哄好了。
转头便没好气的问道:“韩家人韩家人,天天韩家人,真不知你们这群脑子里装屎的文人在想什么狗尿,看人不爽直接砍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