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在问她醒了没,季弦笑着回了句醒了。
萧故行初五那天去了趟莫斯科,今天才回来,他家老太太依旧在住院,特意打电话来说吃饭的事要晚几天才行。
季弦问候了两句老太太的身体情况。
随后听萧故行说起圣诞礼和新年礼的事情,“你还记着这事呢?”
萧故行,“怎么?你觉得我会忘,所以没准备?啧,季弦,我可要伤心了。”
季弦眼睛弯起,笑得灿然,“怎么会?当然准备了,本来像从老家带了点特产过来,但这不是你这个大忙人不得闲嘛。”
“那我岂不是错过了一个亿?可惜了。”
萧故行叹口气,“不过也没事,以后也能带,我必须尝尝滦迎市的特产才行。”
“好。”
“等我这边得闲了,我再请你吃刷羊肉,火锅,烤肉,日料什么的,任你挑。”
“你放心,我到时候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两人说说笑笑的,大概聊了七八分钟的时间。
这七八分钟的时间里,季弦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反而越来越浓。
说话的声调都雀跃欢愉好多。
至少,那副开玩笑的语气,是闻祁从未见到过的。
闻祁唇角抿向下的弧度也越来越深,清冷的目光里糅杂进了一缕复杂的情绪,倒有种落寞孤寂的感觉。
听他俩这聊天的架势,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司机一样。
这种认知让他心底的温度都流失了几分,抓着方向盘的力道也重了,但神色上依旧那般淡然,并无表现出任何异样来。
只是在这七八分钟里,他至少用余光扫过她十来次。
每次看过来,虽只停留不到一两秒的功夫,可季弦却仍旧感觉到了炙热。
电话挂断后,季弦把手机丢回包里,侧首,就对上了他看过来的视线。
“还有十多分钟就到了。”
闻祁收回视线,低声道。
季弦,“……”
她刚刚问还要多久才到了?
十五分钟后,车子抵达闲宠社的医院门口,季弦刚道了声‘谢’,闻祁的手机响了,她便没再说什么,拎着猫包进了医院。
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认识公主,打过招呼后,医生就给公主做体检。
季弦从诊室出来时,就看见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坐在外边的长椅上,端正又笔直。
“你怎么还没走?”
“等你。”
闻祁见她手里没抱猫,“还在做检查?”
季弦点头,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他,“你不用等我,等会公主打完疫苗,我带它打车回去就好,你有事先回公司吧。”
“没事。”
“……”
劝不走,季弦无奈,坐在他旁边等候。
等体检完毕后,公主便开始接种疫苗,小家伙应该挺怕疼的,打针的时候一个劲的叫,季弦在旁安抚时,还被它的爪子不小心划了条血痕。
医生是建议她打一针破伤风和狂犬疫苗以及免疫蛋白。
这几针不能同一天打。
其实家里养猫,被猫抓伤,再所难免,只不过公主的疫苗时间过了,最新的也是刚刚注射的,被抓伤的人还是要打针比较稳妥。
季弦倒不怕打针,但有些怕疼。
看着那么长的针筒时,她心还是狠狠悸了下,刚咬牙,一只干燥温暖的手忽然遮住了她的眼睛。
耳边是如山岗的清风那般温润低柔的嗓音,“别看,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