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兴跟门口的伙计熟络地攀谈,看样子,他们还熟识。
“你认识?”
何正兴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回答道:“我好友的铺子,以前常在这玩耍,他家的伙计我基本都认识,后来他继承了家产,我就入了军营。”
何正兴本以为会遭到责骂,谁知卢承康却笑了起来。
“那更好。”
卢承康笑道:“跟你好友一说,钱先赊着。”
“火长,赊账怕是有损我们长林军的面子。”
“那你付钱。”
卢承康认为这些长安恶少们富贵生活都过惯了,一点面子不愿意丢。
谁知,店铺的掌柜被伙计叫出。
“卢火长,车架无偿借给你们,只需用完后还回就成。”
掌柜义正辞严地说道:“好友何正兴加入了长林军,我是颇为羡慕,也曾想为大唐军队出一分力,奈何家中产业无人继承,这车架,也就权当支持军队了。”
这一番话说的漂亮,思想觉悟非常之高,卢承康感觉他为人处事没得说,怪不得短短几年就能将产业展为长安前十。
“我们借车架是为了查另一拨唐军。”
卢承康只是心中暗想,不敢说出。
“那就多谢了。”
卢承康拱手一谢,便让众人套上马车。
酉时,暮鼓声响起,还在市中的百姓就知道要闭市了。
卢承康直接出示太子手书,门口小吏没敢审查就直接放行,赶在闭门最后一刻,车队驶入西市。
临近冬日,长安落日的时间提前,天色已渐黑,路上行人都在北走,只有一车队还在往南。
“旅帅,卢承康带人来了。”
望楼士卒微躬身体,对正在穿皮靴的郑仁泰说道:“我和前方探查的人确认过,消息准确。”
郑仁泰蹬上靴子,大声指挥道:“披甲!”
二楼的小吏纷纷收拢册子堆在院中。
“这是干什么?”
郑仁泰单手指着道:“为什么不装箱?”
“是我同意的。”
儒士被搀扶着走出门。
“你大病初愈,先从隔壁旅社暗门走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
儒士示意郑仁泰靠近:“所有小吏我全部带走,从南门出市。”
“册子怎么办?”
“你派出的所有在院外的士卒,让他们自想办法回营。”
儒士道:“待到天黑,你带领院内士卒,一把火烧掉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