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默想着,一人一手电筒,在这蜿蜒的山区公路上,傻傻的踏出一串音符。
终于,在零点前回到了老家,大哥大嫂早睡了,见是我敲门,赶快起床开门,乍一看到我这模样,先是吓了一跳,整个如一雪人。大哥边问原委,边生柴火给我烤,大嫂忙着煮个汤碗给我先垫肚子。
只是可惜了我那双高帮的皮鞋,被雪水浸泡后,已经严重变形了,赶忙脱下来放在火塘边上烤…
……
第二天,早上很早起床,吃过大嫂煮的早饭后,就踏上了赴宴的“征途”
!
雪,还在下,踏着雪往同学家走,路上稀稀拉拉地偶遇几位和我一样的踏雪人。
我家住在凤凰山的半山腰,同学家却在山脚下,越往下走,雪越来越薄,终于在婚宴开席前赶到了同学家。先找到了同学,同学很忙,只打了一个招呼,还来不及寒喧几句,我就被“陪料”
(主人家请来专门接待客人的)邀请到一个房间烤火去了。
刚一坐下,便看到登礼的就在这房间里,我走到桌子前看了一下礼薄,有20元的,40元的,60元的不等,于是我就让登礼的人写了60元,并将六张大团结交给收礼人!
收礼人问我:“你是他什么亲戚?”
我回答说:“同学”
。
收礼人把手上的钱数了二遍,才说:“同学呀,快请坐。”
一会儿就开席了,就在这间房里摆上了一张大圆桌,席上没有一位我熟悉的人,尽管有“陪料”
喊“大家吃菜吃菜”
,但彼此都显得十分“斯文”
。因为菜是吃完一碗再上来一碗的,美名叫“吃十大碗”
,又叫吃“扯碗”
,这是老家的风俗。
吃完后,我便找到同学打了个招呼,同学还是很忙,我只好匆匆地回家了。
我在家住了一天,眼下这雪也不会消融,通车无望,还得辛苦我的双脚走到南江桥镇去坐车,假期就这么提前一天结束了。
回想往事,一别就是三十年了,在那通讯及不方便的日子里,后来也懒于写信,因同学工作地址常变动,也渐渐地失去了联系。
直到上一个月,在长沙马栏山另一位同学女儿的升学宴上,又见到了那位阔别三十年的同学,前尘往事一下子涌上了心头,隔着桌举手打了一个招呼,算是还认识吧。
回家的路,还是那条路,只是沙石路铺成了水泥路,人还是那位人,只是岁月风化了容颜。
唉!这正是:往来千里路常在,聚散十年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