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议悄然敲定,朝廷也默不作声。
民间的反对浪潮也悄然平息,人们渐渐又朝着其他方向而去,如科举。
宣仁二十五年会试,聚集了全国三十三个省级行政区,六十一家亲藩,三家外藩(朝、缅、日),合计达八千人的队伍。
而录取的名额虽然一再提高,但也不过五百之数罢了,比例达十六比一。
其中的激烈,可见一斑。
也是因此,许多底气不足的举子,争相向舒王府投献文稿,企图谋一条后路。
短短数日,王府就收纳了近百份文稿。
朱敦汉诧异道:“为何这般多?以前也是这样?”
钱总管眉头一皱,想了想道:“估计是殿下威名远扬吧!”
“等会试结束,怕是会更多。”
“往年是怎么办的?”
“先王基本是礼貌回一封信,然后附上一份不多不少的礼物。”
“哦?”
朱敦汉来了兴趣:“什么礼物?”
“一本书,或者笔,亦或者其他无用的小玩意,不值几个钱。”
钱总管笑道:“如果直接给钱的话,怕是不好收拾了。”
“那就按照常规来办吧!”
揉了揉眼睛,一旦开荤人就难以自控,越压制越想,真是让人心烦。
目前除了秋儿,他谁也不敢去碰,鬼知道是不是谁的探子。
作为争储热门,朱敦汉不敢去赌。
“对了,殿下!”
钱新德犹豫了会儿,才张口道:“有个西夷人跑过来求见,说自己是英国大使。”
“他来干嘛?”
朱敦汉心生疑惑。
通过吴年的多次接触,他获得了不少的消息,被全部应用到议和之中,后者必然有所猜测,但也不应该直接来王府呀!
“爷?”
吴年这时候走过来,目光严肃,隐隐露出杀气。
他是先王妃吴氏的陪嫁,世代为奴上百年,如今入舒王府,忠诚的他第一时间就想着为舒王解除威胁。
“让他过来吧!”
朱敦汉伸出手,制止了吴年的意图。
杀一国大使?开什么玩笑。
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皇帝可一清二楚。
();() 很快,蓝眼高鼻,八撇胡须修理齐整的贾斯丁大使就走了进来,他稀疏的头顶述说着英格兰的传统。
朱敦汉瞥着那光明顶,心底却联系到了泰晤士河的污染。
工业化的代价,却让整个英国男人背负包袱,以至于成了特征了。
“殿下!”
大使右手抚胸,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用纯正的北京腔说道:
“我这次前来是为您道贺的,恭喜您破获了两桩大案,即使再挑剔的驻京大使们,也对您百般赞叹。”
“大使谬赞了!”
朱敦汉矜持地笑道:“这两件案子难点其实并不大,只要胆子大就行了。”
贾斯丁也笑着:“最难掩殿下的锋芒。”
谈了几件小事,这位大使终于迈入正题:“殿下可知瓦斯灯?”
朱敦汉闻言一愣:“只听过,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