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洗漱完躺上床,阮微的朋友圈弹出了一条点赞消息。
那是她去年在爬雪山的时候给自己照的一张相片。
后面是白成一片的树林,她带着毛线帽子,对着镜头比了一个大大的耶。
她记得这条朋友圈秦绍谦也点赞过。
那算是他们极少的交流。
忽然意识到林霈然一定有秦绍谦的微信,那一刻她在被窝里也冷的打颤。
关闭朋友圈可见时。
微信忽然出现了对话框。
-打扰了,你和绍谦去年就认识了吗?
阮微指节顿住。
-我可能问的多了,你不介意吧,阮小姐?
阮微还未回答,对面早已发了消息。
斟酌字句,阮微回复。
-秦总是我的客户,确实接触挺久了。
-哦。
对面是坦然的语气,阮微沉下心来,下一秒,又被对话框里的信息噎的说不出话来。
-阮小姐可能还不知道,您的领导就是我的哥哥,看到他醉的厉害,我没来得及告诉你。
-今天麻烦你了。
哥哥?
阮微研究生一毕业就进入了百嘉,一年多了,她第一次知道秦绍谦和她的纠葛有多深。
她愤恨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一步步细数这三年来秦绍谦的步步经营,大汗淋漓之时,竟然不觉得自己能够做什么?
林伯远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秦绍谦,甚至连百利集团这四个字也不曾跟她提起。
阮微咬着手指,又从床上爬起来,翻箱倒柜的将秦绍谦入职时送
给她的礼物拿出来仔仔细细的瞧。
那是一个耳饰,巨大的QK字样,一个阮微拼不出的词语。
那一天,她被折磨的够呛。
在浴室里,大腿根贴着大理石的冰凉,她战栗的看着男人的冷峻又不带一丝犹豫的给她钉耳洞,顶针穿入时,阮微身体抖的厉害。
那刻,她的灵魂摆渡,禽兽奉之以锁套,将她束住,她曾问过他为什么要给她送这种东西。
秦绍谦却独自欣赏着这美丽废物。
因为阮微从来都不带那种累赘的耳饰,她的耳垂因为过度负重在滴血,一滴一滴被她攥在手心,她骂着禽兽秦绍谦。
他却只将她抱起,沉溺入一场注定输赢的情事。
阮微大半夜有些睡不着了。
秦绍谦三个月都不见她一回,只是这一次,他有些莫名。
想起他问的那一句话。
她的呼吸停住,从柜门的一角拿出另一只手机,有些陈旧,她充上电开了机,这支手机号码一直在缴费,三年内却从未用过。
在黑夜里,开机铃声响起。
在众多弹出的短信中,那声微微格外刺耳。
-微微,我还能再见你吗?
她的泪几乎奔涌而出,仿佛是最纯粹的花仍在绽放,她还像当时一样,不谙世事,在每一次和秦绍谦相处的时候,她总是在默默哀嚎着当初跪地求饶的自己。
她一把火已将自己烧毁,上天救赎也掩盖不了她面对周滨时的卑微。
收起泪水时。
床头的手机微微震动,阮微没
有动作,因为她知道:那是秦绍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