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怀光被他看穿,却立即否认。
“没有便好。欧阳姑娘性子直爽,你若说了她不爱听的话,她立马就会变脸。”
雁南飞的话印证了向怀光今日之遭遇,忍不住笑道:“全中!”
“你今日所杀究竟何人?”
雁南飞又问,“何事如此重要,非得你亲自跑这一趟?”
向怀光收敛笑容,道:“一个该死之人!”
晚些时候,旗长再次到了客栈,附身跪地,替郑家谢向怀光救土民于水火之中,众人这才总算知晓生了何事。
“少土司宅心仁厚,菩萨心肠,是万民之福。”
旗长再次拜谢,向怀光忙扶着他,说:“桑植治下生此种恶事,王爷与我皆有责任。唉,郑家遭此横祸,想必日子万般难过。旗长,你替我将这些碎银转交于她吧。”
他将随身带来的碎银交给旗长,旗长顿时老泪纵横,又想替郑家再拜谢,向怀光阻止了他,并让他立即将碎银送去。
旗长在离去后,躲于二楼将这一切全听在耳中的欧阳靖,也才悄然转身进屋去了。
今夜月圆皎洁,悬于窗外。雁南飞无心睡眠,于是提着一壶酒,起身跃上屋顶,借酒赏月,谁知远远看见个身影,定睛一看,赫然便是欧阳靖。
“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没想到欧阳姑娘居然也在独自饮酒赏月。”
雁南飞跃上屋顶时,欧阳靖便知是他,此时也并未搭理,双眼落在月亮之上,似是心事重重。
雁南飞与她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此情此景,不免会想起过往,想着想着,心中便浮起苦闷,咕嘟咕嘟地将酒水倒进肚里,抹了一把嘴,叹道:“月是今夜明,何时照我还啊!”
欧阳靖听他如此感慨,也不免想起远在北疆的老家,以及长眠的娘亲,心中郁闷之时,恨不能将壶中酒水一饮而尽。
雁南飞拦住她,让她不要如此饮酒,她却避开他:“谁要你管。”
雁南飞笑道:“我是怕你万一醉了,便无人陪我赏月了。不过……难得今晚月圆如斯,那我便陪你饮个痛快!”
他自顾自地与她碰了一下酒壶,又自顾自地饮了起来。
裘千羽紧赶慢赶,途中仅歇了一脚,几乎将坐骑累死,在暮色时分便已赶到容美,而后召集余部,风风火火直奔土司衙署,打算去捉拿百里奚兴师问罪,却只见到百里俾和秦彩凤二人。
此时,门外守卫见状,也纷纷冲了过来,将裘千羽及其属下团团围住。
“哎呀,裘副指挥使,您总算是回来了。自打您离去之日,本爵便每日担心,如今见您安然无恙,本爵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百里俾急忙迎了上去,谁知裘千羽扫了一眼满堂的守卫,冷笑道:“见本官皮毛未损,很是意外吧?”
百里俾似是愣了一下,讶异地问道:“大人话里有话,可本爵不明白大人何出此言。”
裘千羽转身坐下,盯着他的眼睛,像是打算把他看穿。百里俾忽又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道:“想必大人已知晓原委,下官也不必藏着掖着了。奚儿当日愤怒拔刀,实乃误会……”
“竟谋害我内行厂侍卫,你可知罪?”
“本爵管教无方,还请大人恕罪。”
“一条人命,莫非你打算让本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裘千羽怒道。
“不知大人何意,但说无妨。”
“一命抵一命!”
裘千羽满眼凶光,话音刚落,百里俾眼里射出一道寒光,突然手起刀落,离他最近的土兵便被割破喉咙,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