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这种事情,上辈子的陈志恒有多喜欢,这辈子的他就有多淡然。
酒量他肯定是有的,但是不太愿意喝,起码从回到这边那天开始,直到今天,他是一次也没有馋过酒。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今天也被迫上了酒桌,莫名其妙的就跟一堆长辈们又喝起了酒,又莫名其妙的成了被灌酒的那个人。
……
快要酒足饭饱的时候,陈志恒才恍惚间意识到,这会儿不是他过去的生意场,不需要他陪这个喝好,陪那个喝好,桌上的都是亲近的人,主要还是唠嗑吹牛为重。
于是陈志恒迅速的“不胜酒力”
,跑到自己屋子里睡觉去了。刚躺下没一会儿,小东他爸,陈志恒永富大爷过来了。
“大恒啊。”
“大爷,你咋也下桌了。”
“你小子,真鬼啊,跑的这叫一个及时。”
“嘿嘿嘿。”
“给你。”
从兜里直接掏出一把钱,零零散散的都是毛票,陈永富把钱放到陈志恒手旁,自己也坐在一旁,重重的吐出一口酒气。
陈志恒当然知道这是什么钱,这就是刚才卖狍子的那份钱,两家分的,算是他一半小东一半。
“大爷,这……”
“啥这个哪个的,你听我说。大恒啊,小东跟我说,你要给他买枪,真的假的。”
这种问题当然不能撒谎,陈志恒点点头:“嗯呐,我带小东上山这事儿,是办的有点糙,他手里没家伙事儿,也不安全,我寻思……”
“你不用跟你大爷解释这个。”
陈永富摆摆手,脸上虽然酒气上涌,眼睛却很清明:“你是个好孩子,你有本事,还愿意带你弟一把,大爷这么大人了,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么。
咱们两家这关系,大爷也不跟你说谢啥的了……”
“不至于,大爷,真不至于,我……”
“你听我说完!”
陈志恒不吱声了,老实儿的坐炕上听。
“你也不用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呐这个那个的,他要跟你上山,那是我和你大娘知道了也同意了的,是不。
按理来说!他有没有家伙式儿、怎么吃这碗饭,那是我的责任,你不用觉着揪心。
大爷没啥能耐,买不起他的枪,你俩一起打猎,你分他一半,大爷也记你的好。
大恒啊,都说到这儿了,这个钱,你说我能拿么。”
陈志恒嘿嘿一笑,把钱卷起来揣兜里了。
“哎!这就对了么!”
陈永富一拍手,站起身开门往外走。
“大爷,你干啥去啊。”
“和那帮牲口继续喝。”
“哈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
陈永年收的那份,也在陈志恒手里,家里知道陈志恒拿钱有用,也真不把他当小孩儿了,所以这份钱陈永年收了之后查也没查,直接就在酒局开始之前给陈志恒了。
把钱拿出来都数了一下,没想到那狍子出肉还真不少,扣下自己这边两家留下没卖的那些肉,也将将超过一百块钱了。
一百块钱!
在这个年代,购买力强的惊人!
白菜一斤九分、一毛钱的价,牛肉去骨的两块二,带花的面盆两块五毛八,灯泡三毛八一个,暖壶三块四毛五一个,一双正经的牛皮三接头的好皮鞋三十三块钱,绵白糖一斤九毛……
就连传说中的三大件:自行车!有票的话,不挑永久这种,再加点也够买一个小尺寸的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些钱也不够买一把好枪的。
“看来还是得研究那狼王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