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抬起双脚,把被子压在自己脚下,并且探出一只脚整理,最后哧溜一下迅速收回脚,好像生怕被子外面有鬼挠她脚心似的。
那整个被子让她咕涌咕涌的,活像条猫猫虫。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身后一直有被子细细索索的细微响动,沈雾看这个“蚕蛹猫猫虫”
专心致志的把自己包裹起来的过程,终于忍不住出声。
“你这是做什么?”
苏玉尘吓的一哆嗦,从被子里转过脸来。
一张如白玉似的白皙小脸在被褥之间,长长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还有几缕垂在脸颊边沿,发丝松松散散的,更衬得小脸只有巴掌大小。
苏玉尘一双水懵懵的杏眼望过来,“我想盖严实一点。”
最后省略了“我害怕”
三个字,但是谁都看的出来裹成这样是有多害怕了。
沈雾轻轻笑了一声,伸出玉臂横过去,指尖挑起苏玉尘的一缕长发,卷在手指上玩。
“你裹成这样,仿佛是送来我这侍寝的。”
大家都是演员,苏玉尘也进过清宫戏的组,而且还去客串过特约宫女,自然见过拍侍寝的桥段。
别说,真的像。
她耳鬓蕴上淡淡的粉红,“感觉这样,安全一点。”
沈雾是彻底不生气了,仿佛身边这个小家伙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可以快速让她不爽,又可爱到让人快速消气。
真的是没办法。
沈雾敷衍地“哦”
了一声,“那你现在可以向我许个愿,说不定就成真的了?”
“为什么要许愿?”
苏玉尘瞪着清澈得像高透清泉似的漂亮眸子,专注地看着沈雾。
沈雾无语两秒,强势:“让你许你就许。”
随后,她略俯下身,把自己颈肩的馨香送上的同时,轻轻耳语蛊惑:“许什么都可以喔,珍惜这次机会。”
沈雾心想:小样儿,我就不信我这么美,还拿不下你。
苏玉尘眨了眨大眼睛,“真的?”
沈雾:“当然是真的。”
随后,苏玉尘郑重开口:“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脖子这的被子掖一掖,我手压着被子两边,勒得比较紧,胳膊抬不起来够不到。”
“……”
“……”
“……”
这个时刻,沈雾竟然想到一个很哲学的问题:自己到底多久能被苏玉尘气死,到底什么是生命的度量衡,如果生命不是定量而是变量,那苏玉尘一定就是自己命中最大的变数。
苏玉尘还是睁着澄澈的大眼睛:“可以吗?”
沈雾咬着牙,伸出手,忍住了掐死她的冲动,帮她粗暴地掖了掖被角,然后拉了灯,嘭地一声躺回去,悲壮地盯着天花板。
过了许久。
苏玉尘的声音弱弱地响起来。
“您……睡着了吗?”
“……”
沈雾:“睡着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