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嘉莹郡主拿过丫头手上的披风亲自给欧阳铄披上,“今儿外边阴天了,风有些大。”
欧阳铄不动声色任凭嘉莹给自己系了披风,两个人并肩出门往前面上房院去给父母请安。
新婚第二日,依然有很多事情要忙。
族中之人需要见礼,一直忙碌的家人仆从们也该倒替着休息,婚宴之后的杯碟碗筷等物也需要查收入库。而且,嘉莹怎么都是郡主,大婚已成,她得跟夫婿一起入宫给皇后磕头请安。
三日后回门,因嘉莹郡主现如今是依附在楚王府的,是以回门也是往楚王府去。一早起来楚王妃便吩咐人做好了准备。等着迎接侄女和新姑爷上门。
新房里,嘉莹郡主的乳母趁着欧阳铄去外边打点回门的礼物,忙把丫头们都遣了出去,关好房门拉了嘉莹悄声问“郡主,新婚之夜没见红,是怎么回事儿这事儿就算是这边的太太碍着郡主的身份不好多问,但回了楚王府,王妃还是要问的。”
嘉莹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儿“四爷那晚喝醉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晚喝醉了,第二天晚上呢昨天晚上呢郡主,难道这三日四爷都没”
“哎呀,你知道还问”
嘉莹郡主红着脸背过身去。
“这算什么事儿我去跟太太去”
奶娘有些恼了,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是自家郡主声誉有损啊
“慢着”
嘉莹一把拉住了奶娘,正了脸色,“不许去。”
“郡主,这事儿是瞒不住的四爷娶了您,却这样他分明是没把咱们瞧在眼里。若是不愿意的话,当初谁还拿刀子逼着他不成您好歹是郡主,总不能被他欺负了去”
“不过是夫妻闺阁事,若是拿出去告状,才真正落人笑柄。”
嘉莹正色起身,去橱柜里拿出一个针线簸箩来,右手抓起剪刀,左手一伸露出一弯雪白的手腕,剪刀刀锋一闪,雪白的腕子上便多了一道血痕。
“郡主”
奶娘吓得魂飞魄散,忙上前来夺过了嘉莹手里的剪刀,“你这是做什么”
“帕子呢”
嘉莹淡淡的问。
“啊”
奶娘被吓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帕子”
嘉莹蹙眉重复了一遍,右手握住了左手的手腕。刚割破的时候没觉得怎样,这会儿才觉得疼了。
奶娘慌忙拿过一方雪白的绢帕递过去,嘉莹拿过来在手腕上一裹,鲜红的血迹印在帕子上,宛如白雪红梅一样耀眼。
“行了,收着吧。”
嘉莹把帕子丢给奶娘,并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此事你知我知,不许让第三人知道。”
“是,奴才记下了。”
奶娘此事再也不敢多话,忙把沾了血迹的帕子收好,又去找伤药来给嘉莹处理伤口。性伤口不深,只是划破了一层肉皮,抹上止血的药粉,血就止住了。
楚王府跟镇南侯府关系很好,是以楚王府和府上下都很喜欢欧阳铄。新人回门,楚正阳亲自出门迎接,嘉莹被楚王妃身边的嬷嬷请进了内宅,楚正阳拉着欧阳铄在前面喝酒畅谈。
朝的风俗,新人回门是要在娘家住十日的。嘉莹之前住的屋子一直有人打扫,如今新换了喜庆的被褥帐幔,当晚嘉莹和欧阳铄便住在了那里。
欧阳铄又是醉醺醺的回来,进门后倒头便睡。嘉莹依然不在意,只在他身后和衣躺下。
两个人,一张床,背对着背,各怀心事,却静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