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旁边坐着的叶逸风便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然后转头想着蟋蟀低喝:“胡说什么!”
蟋蟀从怀里拉出一件秋香色的绸料递上去,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少爷,奴才没有胡说,这衣服就是奴才偷偷进去拿出来的。虽然这衣服上没有大太太的名讳,但这绣的花样子肯定是不一样的。再说,奴才知道侯爷夫人的衣物是不同寻常百姓一样的,大少爷看,这五彩鸾纹可不是谁想用就能用的。”
锦瑟顿时瞪大了眼睛,想不到蟋蟀这家伙看上去傻乎乎的,还挺有心眼,那种时候还能想得到捡回一件能证明侯爷夫人的衣服。这小子果然是粗中有细啊!以后必然能成大器。
叶逸风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毕竟,这种事情给他父亲戴绿帽子的事情对他来说一点都不好笑。
锦瑟悄悄地侧脸看了一下他的脸色,然后给蟋蟀使了个眼色,用口型无声的说道:“快下去吧。”
蟋蟀忙点了点头,把手里的衣物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躬身说道:“大少爷若没别的吩咐,奴才先告退了。”
叶逸风忽然摆手,沉声说道:“慢。”
蟋蟀被吓得一个哆嗦,忙转回身子来低头站回原地:“大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叶逸风的声音压低了一些,然却更加冰冷:“你现在就回绸缎铺子里去,给我好好地盯着。一定要把那个男人的身份弄清楚,明白么?”
蟋蟀一下子来了精神,忙应道:“是!奴才这就去。”
“等一下。”
叶逸风见蟋蟀匆忙就走,又叮嘱道:“这件事情不许再有别人知道,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看我怎么收拾你!”
蟋蟀忙道:“是,奴才一定把嘴巴封死。”
叶逸风没有说话,蟋蟀又躬了躬身子,方转身出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叶逸风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件放在椅子上的衣服,半晌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她如今是越来越放肆了,居然连丫头仆妇都不避讳。还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猪狗不如的事情。侯府的脸都让这贱妇给丢尽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忽然把手里的茶盏往地上用力的一掼,一只官窑填白盖碗儿便应声而碎。
锦瑟眨了眨眼睛,心道原来叶逸风早就知道那个龚夫人行为不端了呀?
叶逸风是个极其理智的人。在他二十四年的生涯里,发生过太多的事情,早就把他的怒气打磨掉了,所以即便是极其的愤怒,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而已。
锦瑟的一盏茶尚未喝完,叶逸风已经恢复了平静。他转过脸来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品茶的锦瑟,嘲讽一笑,说道:“你这丫头又给我出了个难题。”
锦瑟微笑着把手中的茶盏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随手捏了果盘里的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含糊的说道:“我还以为我帮了你一个大忙呢。你这人居然不体谅人家的好,反而说这话。不过我今儿买那两匹布可花了两千两银子,回头你得一文不少的给我。”
就算是上等的茛绸和香云纱也不是什么无价之宝,两匹布两千两银子,简直是坑死人不偿命啊!
叶逸风冷声哼了一下,却无心跟她计较银钱之事,只是无奈的叹道:“这件事情我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居然给抖搂出来了,我该怎么办呢!”
锦瑟笑道:“你早就知道了。又何必自欺欺人装作不知道呢?”
叶逸风皱眉看着锦瑟,一步一步走近她的跟前,抬了抬手,终究放弃了捏她下巴的想法,改成揉了揉脑后的发辫,挨着她身边坐下来,叹道:“若不是当初我发现了她的这件事情,又怎么会被父亲放逐到梁州十年不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