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昼一时兴起,又把陆深的披到了自己身上。
他仰起头来,饶有兴味地想。
——要是他把这件还给陆深,陆深还会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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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池昼出门上课前,特意穿上了那件。
这节课陆深也会来。他们是同一个专业不同班,那种几个班合在一起上的大课就会一起上。
“昼儿,新?”
迟钝的王知宇终于发现了池昼的新变化,吹了个口哨,“帅啊。就是大了点儿。”
池昼不想承认陆深是比他高那么一点点,下意识嘴硬道:“就那样吧,没大多少。”
陆深从教室后门走进来,刚好跟后排的池昼对上视线。
池昼就等着他来,当即支着下巴,毫无顾忌地看着他,嘴角勾出一个轻微的弧度。
身上那件大了一号的尤其显眼。
陆深难得地停滞了几秒,似乎是有点意外。
池昼将他神情中的这点“意外”
当作战利品,满意地收下了。
陆深跟他舍友一起坐到了前面去。他们一般都坐在前排偏右的位置,能看见黑板和ppt,又不至于在中间太过显眼。
坐下之后,陆深的舍友低声问道:“陆哥,池昼那件……我怎么记得你有件一模一样的?”
“是有一件。”
就是那人身上的那件。
上了二十分钟的课,王知宇鬼鬼祟祟探头过来:“昼儿,你这衣服哪买的?厉害啊。”
池昼哪里知道,含糊地应了句:“网上吧。”
王知宇浮夸地竖起大拇指:“帅绝了,狗比陆深都被你帅绝了。”
“你发现没?”
王知宇咋咋呼呼地说,“他今天起码往你这看了三次——啧,可能都不止三次。”
池昼也发现了。
以往陆深上课目不斜视,开小差都是趴下直接睡觉,从来不会东张西望。
但他今天已经有意无意地往池昼这看了好几次了。
“何止是帅到他?”
池昼心情很好地往后一靠,坐姿放松了不少,“我是难受到他了。”
王知宇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狗比陆深能帅过我们昼儿?”
池昼手指勾着一支笔,拿着草稿纸随意地写写画画。
他一边写,一边观察着前面的陆深,守株待兔。
等陆深再一次往他这边投注视线,他就挑衅似的挑起眉梢,意思很简单:还、玩、吗?
陆深的偷看行为被本人发现了,却依然不以为惧,甚至还回以一个淡淡的笑。
意思也很简单:接着玩。
池昼笔尖在纸上停顿几秒,洇开一小团墨。
行。
看谁玩得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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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一天的课,陆深没有跟舍友一起出校门,直接回了宿舍。
他回来得最早,第一个发现他们宿舍门口放着一个纸袋。
袋子上贴了张纸条,写着简洁明了的两个字:陆深。
他走进宿舍,打开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