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家里这么大,竟然没看到女人?
她一个大小姐,难道不应该有几个小丫头侍候着的吗?为什么看上去都是男子呢?
凌珞璎不明白,很多很多的事都不明白,慢慢看吧,不知道那个死小子穿到什么地方了,自己现在的身体四五岁的样子,那小子不会还在他娘的肚子里吧?
凌珞璎很恶质地想,如果看到他再好好地糗他一次就好了。
把她弄到这种鬼地方,虽然主子,但就是让她无法宽怀。
门外一声脆响:“少当家到。”
随着喊声,门帘开处,就见一女子风风火火地赶了进来,那女子一进来,就见那帮男人都弯了身子去行礼,连凌珞璎眼前的这个人也都弯了一下腰。
凌珞璎有些吃惊,不由瞪大了眼睛看这个女子:英气不凡的外表,墨染的发丝被一根玉簪别住,身上长袍窄袖,虽然衣料也是上等的好料,可是通身上下,显得干净利落,面色温暖如玉,鼻子高高的,眉毛飞扬着,一双凤目,一看就知道是个利害的人物,那双眼睛透出来的竟然是一种智慧与美艳相结合的产物。
这大概就是她转世过来这具身体的娘亲了吧,只是,为什么娘亲穿着长袍而那个看起来好像应该是自己爹爹的男子穿着的却是裙子,阴阳颠倒,好奇怪啊。
“珞儿,你没事吧?让娘看看?”
女子走到床前蹲了下来,拉着她的手,上下仔细地看了个遍,“珞儿,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告诉娘亲。”
女子的话干脆利落,声音温和平静,没有那种惊慌。
“饿了。”
凌珞璎选择少说话,不明白还是闭嘴的好,多言必失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懂。
凌珞璎的眼睛还在四下里观察着,那个大肚子男人,面带忧色,不知是何缘故,大概是病体沉重吧,看来,她的身分在这个家里,还是很重要的。
还有一张清秀的面孔,谈不上漂亮,英俊,是清秀些,多少有些忧郁的男人,眉峰轻锁,眉眼如画,一点忧伤却怎么也抹不去,这屋子里的人穿得都很讲究,却只有他,穿着一件素色的衣裙,头上和她的娘亲一样,只有一根银白色的簪子而已,虽朴素,却让凌珞璎多着眼了几分,从那男子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东西存在着,她也不明白,刚刚穿到这里来,有谁是她认得得啊。
男人让她多看了两眼,男人欲语还休,紧张的表情,担心的表情都收入到凌珞璎的眼里。眼神不时地溜向那个秀丽,穿着华丽的男人,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凌珞璎很奇怪,男人和男人之间竟然还有这种关系,他在怕他,还想求他。而且,这里好像男人怕女人?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凌珞璎娇小的身子被那个女子抱起,女子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年轻貌美,美中却带着一种威严,不容人反抗似的力量。
凌珞璎安静地靠着,让这个小小的身体尽量放松,她要尽快适应这个身体和这个身体所在的国家。
饭是上好的,汤汤水水足有十来样儿,竟然比她看过的红楼梦里的描写有过之而无不及。心里暗笑过后,挑着自己喜欢的吃了二碗,便放下了,自感肚子已饱,不知道下面又有什么事情安排。
一屋子里的人都看着她,当她的视线投过去,却又慌张躲开,他们在怕她?
凌珞璎不明白,她看到,除了她的娘亲和她之外,并不见一个女子,难道说,她这一世却是到了一个男儿国吗?就像西游记里的女儿国一样,这里全是男子?
我的妈呀,那女人不是成王了吗?
凌珞璎突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这该不会是无垢和她说过的,那个女尊的国家吧?
那个只有小说里才有的女权社会?
女人当家作主,连皇帝都是女的,男人在家里生养看孩子?
我的妈呀,我的姥姥,她还真是来着了。
凌珞偷偷乐起来,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还真是来对了,她一直觉得那一世的男人真是太嚣张了,如果让男人也理解一下当女子的痛苦就好了。
不过,高兴虽高兴,可是她也得先适应一下啊,不然的话,她还真是觉得自己这样下去的话,有些别扭。光看着一群大男从穿得花红柳绿的,她就别扭。
苦笑着,凌珞璎示意身边一直跟着她的那个小男生过来,她要下去。
小男生怔了一下,还是乖乖地走过来,轻手轻脚地把她抱下了椅子,对于四岁的她来说,这张雕花的红木椅子还是太高了些。
“今天就到这儿吧,你们仍旧侍候小姐,凝雪,要小心些,不可再让珞儿动那酒了,明天带着珞儿过去,让母亲放心。”
女子淡声,却不容人置疑的话,吩咐着,像是对那个秀丽的男子,凌珞璎的眼光过去,真的看到那个秀丽的男子立在母亲的身边,低着头唯唯诺诺。
看来,这个家里,是母亲说了算的。
看着那女子好像已经没有话说的样子,再看看一屋子的男人紧张小心的模样,凌珞璎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于是,凌珞璎迈着那四岁孩童的小短腿,走到了那个女子的面前,抬起了头:“困了。”
她只说了二个字,不想叫娘亲,因为她已经二十四岁了,叫这个才二十五岁的女子娘亲当然要好好地适应一下才行的。
凌凤娇看了一眼女儿,细长的凤眼眯着,有一种摄人的意思。
不过,凌珞璎不怕,这种眼神对她来说小意思,比这凶的眼神她又不是没遇上过,更何况她的有恃无恐,她是她的女儿,看她方才紧张的样子,难道是假的?或是假的,只怕那作戏的份儿到是比她上一世的那个世界的顶级明星都要自叹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