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光乍亮的时候,他甚至还邀请郭翊逛起了园子。
潭州不像京城,地皮宅子都没那么金贵,像周家这样小小的五品官,也有着前后四进的大宅院。
后花园里竟然还有个池塘,靠岸泊着一条小木船,意境十足。
郭翊道:“这宅子建下来可不便宜。
”
周胜笑笑:“我听说大人三代同堂,在京城还住着两进的院落,这实在不配郭老学士以及郭大人您的身份。
大人何时离潭,记得提前说一声,下官定携薄礼去送送大人。
”
“京城物价贵,杯水车薪也抵不上什么大用。
”
周胜略顿,觑着他道:“大人有何事下,也可直说。
左右咱们都是自己人。
”
郭翊笑道:“这怎么好意思?”
“郭兄这就见外了。
”
周胜笑的意味深长,“朝廷给那么点俸禄,够吃几口的?又想马儿跑,又不让马吃草,哪有这样的好事?”
郭翊会心而笑,点头道:“我真后悔,早年未曾拜在严大人门下,否则今日又何须对周兄的宅子艳羡不已?”
“好说好说!
”
周胜脸上笑的殷勤,心下却十分不耻。
这姓郭的早前端足了架子,还真以为他是什么清流,原来也不过是卖狗皮膏药,到了这当口到底现出了原形。
不过如此一来,他愈加放弃,不怕他要,就怕他不要。
只有要了才是同道中人。
“老爷!
”
周胜这边正满肚子算计,园子门口却急匆匆跑来了家丁。
“官府里来人,知府大人刚才开了堂,即请老爷过去!
”
周胜停步:“这大清早的有何要事?”
府衙若无案子要办,便不会开堂。
家丁皱巴着脸,如同便秘似的,看完了他又看着旁边的郭翊,半天没有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郭翊道:“既然是知府大人急传,必定是要紧之事,到底什么事?难道我不能听?”
家丁本来就是因为他在旁侧不好明说,这么一将军,不说也得说了。
“沙湾县来了许多的人,把老爷,把老爷给告了!
”
“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