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越笑嘻嘻的牵着巫棠的手就大刺刺的走出去了,夜煞紧跟其上,隐匿在暗处。
直到乾元殿只剩下巫商一人。
巫商垂眸,碧瞳隐约泛着血光。抬起手捂着嘴咳嗽了好一会儿,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倒映在修长的大手上格外刺眼。
良久,看着手掌中的血迹,缓缓合上手掌攥成拳,巫商眼眸带着狠意。
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如今旧疾作,看来那人是真被逼急了。
……
一头利落短,阳光下偏深棕色,一双深邃的蓝眸,身着琅琊王室特有的服饰,头上戴了一顶鹰帽,贵气与野性充分展现出来。
琅琊王唯一的儿子,义渠门。
“王子殿下,以为如何?”
一袭黑袍的老人如毒蛇般的双眼直直看向义渠门,枯槁的手指捏起一个精巧的小瓷瓶。
义渠门紧锁眉头,半晌没有动作。
老人静静将手中的瓷瓶放在了桌子上,阳光透过营帐顶棚的缝隙,也化不开屋内的森森黑暗。
“这血蛊的子蛊,便先交给殿下了,一切由殿下决定。”
枯木般的嗓音让人不觉皱眉,老人走的悄无声息,同时,营帐内瞬间消失了几道身影。
诡藏的人……
“阿卡可想好了?”
一道明亮的女声传来。
义渠门抬眸,一身黄色小皮衣,外层裹着几层丝绸,身上挂了几个小铃铛当点缀的小姑娘掀开营帐,大步走了进来。
女孩儿棕色长,可能在阳光下显得稍黄,俏皮可爱。
义渠楼月,他的森额尔,琅琊王唯一的女儿。
闻言,义渠门无奈浅笑,
“你又偷听。”
楼月吐了吐舌头,
“那老头儿怪得很,我是担心阿卡着了他们诡藏的道。”
“油嘴滑舌。”
义渠门宠溺的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长,随后正色道,
“与诡藏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你阿卡我可没那么傻。”
楼月撇了撇嘴,
“最好是。”
……
西域的夜晚很冷,且物资贫瘠。夏天还好,西域子民们身上裹着牛羊皮制成的衣服尚且过活,可一旦入冬以后,每年都要冻死,饿死不少人。
巫棠骑着马,身后跟着四处张望的觉尔察巫越,一路上,这小子倒是安静。
因为是密诏回都,因此来岩城也要悄咪咪的。
马蹄踩过黄沙,一连串脚印印在了身后,看着格外舒适。
晚风似乎也顺走了不少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