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孩子,小小的就会说大人话,看大人脸色,哎,太懂事了。”
陆老爹又心疼孩子,这么大的孩子都是傻吃啥睡的,他俩却懂得多,不给大人添乱,还会安慰大人呢。
这都是三儿不在家啊,要是在家孩子就会更加天真烂漫一些。
方荻花:“这还不好?比起那些心大不懂事的,那我宁愿孩子懂事。”
有些狗东西一把年纪也不懂事,有些孩子一出生就懂事。
这懂不懂事,跟年纪没关系,那是天生的。
林姝几个在好奇林家怎么弄,林家这会儿却是风雨欲来。
孙晓红傍晚的时候抱着孩子回家,在外面偷听着没动静才进去。
她进门碰见林母在院子里搓玉米粒,还笑呢,“娘,我三姐走了?”
林母心虚,本想陪着小心说两句,又想起林姝的话,就硬着头皮绷着脸继续搓玉米粒。
孙晓红看她如此,自己先犯了嘀咕,怎么的?这是……她抱着孩子往屋里溜,然后就看到西间门还锁着,不由得松了口气,笑道:“娘,林跃呢?”
林母硬逼着自己梗着脖子不回声。
孙晓红掏钥匙开门,又扭头看东间,“爹?”
林老爹却不在,吃了个窝头就出去找知了猴儿了。
知了猴儿是老天赏赐的免费肉,营养丰富口感好,谁不要谁就是暴殄天物,当然得去找。
何况这两天不上工,老人孩子都去林子、树旁找呢。
孙晓红开了门,把睡着的儿子放炕上,猛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扭头发现……自己的缝纫机不见了!!!
她瞪大了眼珠子,旋风般冲出来,质问林母,“我的缝纫机呢?”
“啥?不是在你屋里?”
“不见了!是不是林姝拿走了?”
林母攒紧玉米给自己勇气,“那是你三姐。”
“娘!”
“你三姐她也拿不动啊。”
那缝纫机不但有主体,还有做的挡板那些呢。
孙晓红眼睛差点瞪出来,逼视着林母,“林跃和陆家大嫂一起抬回去的?”
“你锁着门,他们怎么抬?”
“林跃呢!死哪里去了?”
林母蹙眉,“晓红,那是你男人,你咋能那么说他?”
孙晓红冷哼,“他是个男人吗?拿我的东西去贴乎他三姐?”
林母就一口咬定你锁着门,谁也没法拿。
孙晓红:“你是不是当我傻啊?他们把缝纫机搬出去从村里走,我一打听不就知道啦?”
林母不敢跟她对骂,只敢小声嘟囔:“那缝纫机本来就是你三姐的。”
孙晓红:“太过分了,你们太过分了,你们一家子合起伙来算计我,欺负我,不想过了是吧?”
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脚狠狠地把林母正在搓玉米的簸箕给踢飞。
玉米和玉米粒扬了一地。
她力气太大,角度也太巧,一个玉米竖着蹦起来砸到林母脸上,登时给她打倒在地。
林母倒在地上的时候愣住了,她老实一辈子,虽然村里人会挤兑她占便宜,但是也没人敢打她啊?
她婆婆虽然说她,也没戳一指头啊。
她老头子更是一辈子疼她,没打她一下。
老了老了,倒被儿媳妇打。
“呜……”
林母哭起来。
她不哭她能干啥?她也没法跟儿媳妇解释缝纫机的事儿啊。
要是她不哭,孙晓红就得问她要缝纫机了。
林母遇事的第一解决办法就是逃避,好像有个无形的壳子给她罩着,提供些许的安全感,让她不用面对外面的暴风骤雨。
一开始她不敢放声哭,只敢抽泣,哭了又想起林姝的话,你不会打架你不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