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听到是这个任务,画角有点后悔答应虞太倾这个交易了。
要是林姑知晓她跑到绕梁阁鬼混,还夺得了花魁,说不定会气晕过去。那她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林姑岂不是每日都要念得她耳朵生茧。
其实,她觉得不必如此,那妖物被她攻击过,早嫉恨上她了。
这话她又不能说。
好在虞太倾同意让她戴面纱出场,又和秋娘说定,最后让画角做花魁。
秋娘有些为难:“品花会谁做花魁,其实是有章程的,并非我说了算,而是由恩客们投的绢花多少而论。”
虞太倾蹙了眉头:“这好办,多备些绢花投给她便是,莫非还不能一人投多朵花?”
“这倒没有。”
秋娘摇头,“就是,这绢花一朵百两银。”
虞太倾勾唇冷笑,斜睨了秋娘一眼:“一朵绢花一钱都不到,你却卖百两,本都监都想来这绕梁阁做掌事了。怎么,你是想要本都监掏银子?”
秋娘连说不敢,忙命人去备绢花,她这小命如今还捏在虞太倾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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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绕梁阁的品花会已是接近尾声。
由阁里选出的十二位伶妓已有十一位表演完了才艺,最后一位伶妓事先被秋娘唤走,说是病了,最后由画角临时顶上。
画角会弹琵琶,但是当着虞太倾的面,她哪里敢弹,生怕他认出她是非礼他的人。最后她选了舞刀,这也算本色出演。
当晚的绕梁阁座竟是座无虚席。
画角站在帷幔后,凝望着台下攒动的人头,还有两侧雅室卷帘内若隐若现的人影,忽然对乐女舞姬们钦佩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献艺,这活儿也不是人人都能干的。
乐起,舒缓悠扬,流水般漫过。
台下喧闹的人声静了下来,陪舞的舞姬们随着乐音长袖甩动,翩翩起舞。
画角足尖一旋,纤腰一拧,先转了一个圈,绚丽的衣裙飘展开,如一朵儿盛放的优昙花。
随着乐音节奏加快,画角猛然一拔,刀出鞘。
这是一把木刀,外面包了一层金箔,绕梁阁自然不敢给她用真刀真剑,不过这把刀太轻了,画角有些不习惯。
她之前未曾习练,所以舞起来论娴熟和美感自然及不上陪舞的舞姬。
好在她也只是走个过场,能不能得花魁让虞太倾头痛去吧。
她随意舞了一套刀,便退了下去。
到了选花魁环节,十二位伶妓齐齐上场,画角察觉到了妖气就在这十二位伶妓中,不过,因着这妖用的并非妖身,而是附身在人身上,一时不好分辨是谁。
到了掷绢花之时,画角眼睁睁看着旁人面前的花篮里绢花愈来愈多,她的花篮中却始终空空。
画角不禁觉得脸皮热,有点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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