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吕渭把单位里的事儿跟梁诚讲了,梁诚一听就笑了,说着:“还真是你的风格,你最近好不容易把晚上的节目放权给年轻人,自己能自由轻松一点,要是真的再干总监,那就一夜回到解放前了,不干就不干,千金难买你乐意!”
吕渭觉得梁大头这话马屁拍得挺中听,过去拍了拍梁大头屁股,说着:“行,觉悟不错,今天晚上的清风朗月也是千金难换,咱喝点庆祝庆祝?”
但凡喝点,就容易喝出气氛来,梁诚晚上做的西餐,牛排意大利面配红酒,俩人饭后坐在吧台上看着外面的月亮继续喝,梁诚问着:“今天农历十五吗?月亮这么圆。”
吕渭看了看日历,说着:“十六。”
聊了一会天,两人也都喝得微醺了,梁诚兴致勃□□来,大狗似的凑到吕渭面前讨要起来,吕渭骂道:“不知节制!再这么下去你该补肾了!”
梁诚贼笑道:“要补咱俩也是一起补。”
俩人缠着从吧台战斗到沙发上,也不知道是谁压着遥控器开关把电视打开了,不过谁也顾不上,电视里的频道一直不停地换,最后停在了一个地方台的体育频道上。
体育频道里在播放一场拳击比赛的直播,电视里面的两个拳手比赛正酣,现场观众的气氛也是热烈,梁诚余光瞥见电视,笑着调侃道:“咱俩跟电视里比赛的节奏正好合拍。”
吕渭被他顶得正不适,听梁诚还有心思看电视调侃,气得骂道:“那你滚下去看电视去!”
话这么说着,目光也自然地瞥向了电视机,一看,浑身瞬间僵住。
梁诚很快发现了吕渭的异常,吕渭原本还泛着红晕的脸上变得煞白,额头上冒着冷汗,浑身僵硬得跟板子似的,呼吸也特别急促,梁诚吓了一跳,赶紧退出来,握着吕渭肩膀问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弄疼你了?”
吕渭浑身有点抖,勉强坐起来,扶着梁诚像是在镇定,也不讲话,片刻后捂着嘴站起来,快步朝卫生间走去,梁诚赶紧跟着,看到吕渭跪在马桶前面“哇”
地一口就吐了出来,一直吐,把酸水都吐出来了还不停,干呕得眼泪都唰唰往下掉。
梁诚吓坏了,去接了杯热水过来,一个劲儿问着:“肚子疼?到底怎么了?还恶心吗?要不喝口热水缓一缓?”
吕渭终于吐过了最难受的劲儿,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有气无力地指了指外面,说着:“你去先把电视关上。”
梁诚关掉电视再跑进来,吕渭已经站起身在洗脸漱口了,梁诚问着:“到底怎么了?要不要去趟医院?”
吕渭白着脸摇头,说着:“不用,一会就好。”
说完目光看向梁诚,眼眶红红的,目光都有些散,他盯着梁诚看了一会,去卧室换了套外出的衣服,说着:“想起来晚上跟孙言有事情约着要谈,我晚上在他家睡。”
梁诚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他把吕渭干吐了?总不能是吕渭觉得那事儿反胃,觉得他恶心吧?梁诚坚持要送他,吕渭拒绝,说着:“别吵我,我出去静一静,没事,不用担心,明天就好了。”
越这么说,梁诚心里越没底,跟着去车库眼巴巴地看吕渭自己开车要走,觉得自己跟个要被主人遗弃的大狗似的,还跟着车跑了两步,弄得吕渭停下车摇下窗户有安慰两句,说着:“回去吧,真没事,我去孙言那里谈点事。”
明显有事啊!梁诚又不瞎!他回家根本坐不住,痛定思痛给似敌非友的杨森同志打了个电话,他是真担心吕渭,也不拿捏了,好歹杨森是吕渭难得的几个朋友之一,梁诚问着:“晚上好好的,突然他就反胃,跑到卫生间里狂吐,精神头不大好。”
杨森觉得这通电话莫名其妙,问着:“那你带他看医生看急诊啊,肠胃感冒吗?打电话给我怎么回事,吕渭呢?”
梁诚也憋屈,他就是觉得事情蹊跷,豁出去补充道:“当时我们正在做ai,他没肠胃不舒服。”
杨森:“……梁诚你几个意思,跟我显摆啊?”
梁诚道:“没,就是觉得很奇怪,他跟过激反应似的,刚才也不让我跟着,自己说要去孙言那里过夜。”
杨森一沉默,问着:“还有别的刺激没?你好好想想,他看着什么或者你干了什么让他突然不舒服了。”
梁诚:“我们平时都挺和谐的……对了当时电视开着,他看了眼电视就不舒服了。”
杨森问:“电视里什么节目?”
梁诚:“拳击比赛,体育频道的。”
杨森立马又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着:“那你今天晚上别打扰吕渭了,我去孙言那里看看,万一孙言又出差吕渭搞不好扑空,到时候我跟你联系,也别太担心,明天就好了。”
梁诚郁闷道:“到底怎么回事?”
杨森说着:“你就别问了。”
话说吕渭开车去孙言家,万幸孙言正好在家,孙言打开门,吕渭直接扑孙言身上,抱着孙言特别紧,虚弱地说着:“难受。”
孙言一愣,心里明白了七八分,扶着他进去,吕渭靠在孙言身上,说着:“梁诚不小心换了个播放拳击节目的电视频道,我一下子反应了,跑到卫生间难受得吐了,他问我怎么回事,我没法解释。”
孙言揽了揽吕渭肩膀,说着:“不想解释就不解释了,在我这里住两天,我也歇假几天,好好陪你玩。”
吕渭慢慢放松了身体,靠着孙言,说道:“算了,梁大头得疯。”
吕渭靠着孙言,突然间有些感慨,说着:“旁人谁也不可靠,倒是你,这么多年没离开过,好过的时候你在,不好过的时候你也在,今天晚上你要是没在家,我估计就在外面大街上游荡一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