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来来回回重复的梦境渐渐让殷无峥有些分辨不清,他究竟是大霄的君王,还是殷氏的弃子,也让他更早地明白过来,自己对凤栩的注意意味着什么。
可凤栩在渐渐长大,20岁是那个凤栩彻底堕入地狱的转折点,殷无峥不得不加快速度,他没办法再那么耐心地布局保证万无一失,只能兵行险招,将殷氏收入囊中,在凤栩20岁之前,他们初见的第三年,殷无峥便急于将凤栩圈在自己身边,像是猛兽圈守地盘那样牢牢将凤栩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他忘不掉梦中那个凤栩因一种类似毒品的药受过的折磨,能上马挽弓的少年病弱到走两步路都得歇歇,殷无峥想到便觉得不寒而栗。
似真似假的梦境持续了三年,殷无峥的精神也愈发徘徊在崩溃边缘,他仿佛看见了凤栩的前路,因此无比恐慌,因为他不知道人是不是真的能胜天,倘若那是凤栩既定的命运,他又能不能扭转这命途守护好完整无缺的小凤凰。
时日一久,凤栩也发现殷无峥对他的保护总带着惴惴不安,他问了殷无峥也不说,只抱着他亲一亲,再说一句:“没事的,我会保护好你。”
凤栩这回是真有点发懵,甚至还想到会不会是殷家的事没处理好,他爹他弟还是他那个继母有什么后手,以至于有段时间凤栩安分得连坐车都小心翼翼,生怕出个什么莫名其妙的车祸把小命搭进去。
凤栩悄悄跟他哥说了一下这事儿,结果就是整个凤家都如临大敌,卫女士和他哥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去查跟殷家前代家主有关的人和事,务必要做到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殷无峥得知后也哭笑不得,只摸了摸凤栩的脑袋轻声说:“没关系,殷氏这边不用担心,你家也不会有事。”
凤栩这个时候还不明白殷无峥深沉眼神后代表着什么,但有殷家注资后他家里也好过了许多,他差点都忘了跟殷无峥再见面就是因为两家联姻,也就没多想。
过了年倒春寒,a城下了场雨夹雪,凤栩穿着青草绿的厚羽绒服站在校门口,几个男男女女正等在这,马上放寒假,今天考完试同学要约出去玩,凤栩不好推辞,只能一边走一边打字给未婚夫报备。
年轻男女聚在一起无非也就那么几样,凤栩平时爱去玩射击骑马,但同学显然更喜欢出入会所,好像走上几圈就能显得自己已经是步入社会的大人了。
凤栩兴致缺缺,于是最后退而求其次,选了家还算干净的清吧。
凤栩是能喝酒的,但他不喜欢太辛辣刺激的口感,更不喜欢喝多了以后那种醉醺醺的、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干脆自己端个果盘坐了个僻静角落吃,忽地,有人坐了过来。
凤栩一瞧,是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带着眼镜,平时也是不爱热闹的那种人,叫孟醒。
“抽吗?”
孟醒递了支烟给凤栩,“他们吵得我耳根都疼。”
“不抽。”
凤栩小时候也碰过,但很可惜他也不喜欢烟草味,受不了一点,“你自己抽吧。”
他还起来往远坐了坐,生怕味儿传过来。
孟醒愣了下,不可思议地笑说:“至于吗?”
“至于。”
凤栩遥遥摆手,“我就受不了那味儿。”
“行吧。”
孟醒把烟收起来,又坐过去一些,说:“不抽了,喝点?”
凤栩也不太想喝,毕竟吃了半天水果,但人家都说了,想了想说:“帮我点杯度数低的特调吧。”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