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久久没有说话,薄霁也没开口,俩人像是达成某种默契,陷入僵持。
江袖亭翻身面对墙壁躺着,眼泪顺着鼻梁划过,湮灭在枕头里。
好难过,具体为什么难过他也不知道。
明天他要问问邬南,他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
哭累了,江袖亭下来喝水,好巧不巧正好拿到之前薄霁帮他接水的杯子,他没忍住又哭了。
薄霁终究没办法狠心不管,他坐起身,看着江袖亭说,“很冷的话,要不要来跟我睡?”
他以为江袖亭会忙不迭爬上来,谁知江袖亭却摇摇头拒绝,“不用,现在不冷了,你快睡吧,明天还要兼职。”
说完他就爬上自己的床躺下,哭了太久,他这会儿困得很,眼睛刚闭上就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江袖亭被走廊上嘈杂的说话声吵醒,他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顶着一个乱糟糟的鸡窝头神游。
眼睛哭肿了,很难受,感觉视野范围都缩小了。
“你怎么醒这么早?”
方野从外面推门进来,手上提着吃的,“醒了正好,下来吃早餐。”
江袖亭一头扎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我没胃口,你吃吧。”
“怎么了?”
方野走到床边问他,“感冒了?”
江袖亭把脸扭到一边,怕方野看到他哭肿的眼睛,“没有,心情不太好。”
“谁惹你不高兴了?”
方野的视线在宿舍里扫了一圈,“薄哥不在吗?”
“去兼职了吧,不知道。”
一提起薄霁,江袖亭又忍不住难过。
“行吧,那早餐我帮你放在桌子上,你等会儿记得吃。”
方野从桌子上拿了个什么东西,抬头跟江袖亭说,“我先走了,姚佳明还在楼下等我,你如果哪儿不舒服,记得给我消息,我陪你去医院。”
江袖亭闷闷地应了一声,继续埋在被子里。
关门声传来,方野走了,宿舍陷入寂静,江袖亭坐在床上,心里没由来失落。
正好邬南消息过来,他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响了两声邬南就接通电话,江袖亭鼻头一酸。
“怎么了?”
邬南的声音透着沙哑,一听就是刚睡醒。
江袖亭抹抹眼泪,难过道:“邬南,我想见你。”
听到他哭,邬南瞌睡都醒了。
“谁欺负你了?”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在宿舍等着,我马上过来,看我不把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逼打得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