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移开视线,稍整了下衣领,便转身重新往包间的方向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包间门口,又看着?那道门开了又关,挡住里面的觥筹交错,宣宁深吸一口气,后?背慢慢靠到电梯与楼梯之间横着?的那道墙上。
“这就是你要做的事?”
一道熟悉的嗓音突然出现在耳边,“逼他让步,然后?再把他推开,直到他退让到让你满意?”
宣宁吓了一跳,原本懒洋洋往后?靠的身子顿时绷直,猛一转身,对上周子遇复杂的目光。
“周子遇?”
她提到嗓子眼的心,在看到是他的瞬间,便放了下来,“你怎么在这儿?”
不用怀疑,他一定听到了刚才她和白?熠的所有对话。
“碰巧而已。”
周子遇简洁地回答,执意要她正视自?己的问题,“回答我的问题。”
“不是。”
宣宁答得干脆,“我什么也没做,那天晚上的电话,是他自?己打来的,今晚的这顿晚餐也是个意外。”
周子遇顿了下,望着?她扯起嘴角笑了声:“你什么都没做,就已经?是做了一切。”
像他们商场上的谈判一般,一次次交锋,在无形之间,让对方不断后?退,直到底线失守。她对白?熠说的那些话,不就是如此吗?
“那又怎样?”
宣宁不在乎他的话,无所谓地耸肩,“反正,我要做的事不会是这么简单的。”
周子遇看着?她这副模样,一时想问刚才白?熠说的那个秦斯年是谁,一时又觉得这完全?不是自?己该关心的事。
就在二?人沉默之际,包间的门忽然有了动静,门把手动了下,开始下压,显然有人正从里面开门。
宣宁反应迅速,一把抓住周子遇的胳膊,带着?他躲进?了楼梯间。
周子遇皱眉,虽然不太习惯这样躲藏的动作,但和宣宁在一起时,这样的事似乎并?不奇怪。
有人从包间里出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听起来不止一个,似乎已经?到了这一片公共区域。
楼梯间里,两人因刚才的仓促,站得极近,宣宁的后?背贴在紧邻电梯的那一边的墙上,而周子遇就在离她半步都不到的地方,几乎要与她贴到一处。
她想动一动,可是脚下的楼梯是木质的,尽管中间铺了地毯,能消去?大半踩上去?时的声音,但木头受压时的吱嘎声,却无法消除。
“别动。”
周子遇低头,下巴几乎能碰到她的眉心处,微一偏过?,又恰好凑在她的耳边。
热气拂过?,宣宁不禁侧开脸,低低地回嘴:“我知道!”
在她侧脸的时候,下颌角轻轻拉扯,将脖颈的线条拉得流畅优美,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
春末的衣服单薄宽松,将锁骨也露在外,周子遇垂着?眼,能清晰地看到藏在其中的那枚朱砂痣,躺在洁白?的肌肤间,像个钩子似的,扯得他心尖有种酸痛感。
他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前几次同她单独在一起时,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场景。
公共区域的两个人似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声音不高不低地谈着?两人之后?的单独合作意向。
“斯年,这是个古装项目,有一定的打戏要求,我记得你之前受伤后?,就不接这样的项目了。”
听嗓音,似乎是秦斯年和制片人。
宣宁开始思考,是否不该再偷听别人的谈话,趁现在,他们还没说什么不该让别人听到的话,她直接上去?,装作才回来,以免被?怀疑。
至于周子遇,本来就不是这一层的客人。
只是,没待她动作,周子遇忽然在她耳边开口:“你这么费劲地想要当阿熠的女朋友,真的这么喜欢他吗?”
他的嗓音极低,呼出的热气萦绕耳畔,带着?湿意,却将她的耳尖烧得针刺般发麻。
宣宁呼吸紧了紧,努力平复那种被?悄然挑起来的涌动。
“为什么这么说?”
她扯住他的衬衣领口,将她从自?己的耳边扯过?来,变成正面相对的姿态。
这样的姿态,解了她耳尖的刺与麻,却让两人变得呼吸交织,一不小?心,就能鼻尖相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