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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 十七(第1页)

有一天中午,师母和慧敏一下就把四张桌的菜单送到了后厨房。接到单子,师傅嚷嚷着叫每个单子先做一两个菜,哪个菜快就先做哪个,哪个菜简单就先做哪个。难一点的就由师傅来做。四个单子,每个单子上都有一样凉菜,于是我照常改了两个家常凉菜,一个肉冒拉皮,一盘金针蘑拌黄瓜。然后我又改尖椒干豆腐这道菜,在改干豆腐的时候,就听师傅突然喊道:“改啥呢?”

“尖椒干豆腐。”

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怒目圆睁的师傅忙答道。“谁告诉你尖椒干豆腐这么改?”

师傅又喊道。“三小子不都这么改吗?”

我答道。“看他干啥,重改。”

师傅喊道。一听师傅这么说,我竟一时不知怎么改好啦。这干豆腐叫我咋改呀,自从来饭店到现在,尖椒干豆腐是个最常见的菜,三小子改刀时干豆腐始终改的都是菱形块。前两天我改这道菜的时候也是这么改的,师傅也没说啥呀,今天这是咋的了?就在我想问题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屁股好像挨了一下,我抬头一瞅,师傅瞪着眼又骂道:“快改呀,傻愣着干啥呢?蒙啦?”

“咋改呀师傅?”

我小心地问道。“瞅你这傻样。改条,改条会不会?”

师傅大喊道。我应了一声便赶紧将改好的菱形块干豆腐收拾到一边的碗内,又重新拿出一张干豆腐铺在菜墩上。我拿着刀正想着怎么改时,又听师傅吼道:“你今天咋地啦?比比划划的那手不好使了?大脑穿刺啦?还是得小儿麻痹了?快改呀。”

他这么一叫骂,我更是不知如何下刀啦,气的师傅上前一把夺过菜刀:“起开吧你呀。”

说着把我推向一边,卷起干豆腐同时又叫道:“瞅着点蠢货。”

不一会儿师傅就改完了,把刀往菜墩上一摔又喊道:“快改尖椒,滚刀块。”

于是我又从菜架上赶紧拿了几个尖椒用抹布擦了擦麻利地改了起来,改好后,我将菜盘往师傅旁边的案板上一放,又开始改菠菜炒肝这道菜。菠菜改完了,找猪肝却没有了,于是我冲师傅喊道”

“师傅没猪肝啦。”

“啥菜还要肝呀?”

师傅边炒菜边问道。“菠菜炒肝。”

“没肝早干啥啦?昨天列单子为啥不写上。”

师傅喊道。“昨天我看时还有肝呢。”

我又说道。“有肝还不快点找,找去呀蠢货。”

师傅炒着菜又骂道。我放下菜刀又上冰箱里,货架上找了一圈,因为我记得是有一块肝。我早上明明拿出来了,哪能找不着呢,急得我更记不准到底是放哪啦,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只好对师傅说:“师傅找不着了,咋整呀?”

“你个大傻子,自个放的东西自个放哪不知道,快改别的菜。”

师傅骂着咣咣的敲了两下炒勺。不一会儿师母跑来了,“上别人家借块猪肝去。”

师傅喊道。“借多些呀?”

师母问道。“借点就行。”

师傅又喊道。“多借点师母,还有一个熘三样要肝呢。”

我改着菜忙说道。“不用了,熘三样都做完上去了,借点就够了。”

师傅喊道。什么?气死我了,这不是有肝吗,明明叫你给做了,你不告诉我,你还骂我,真是岂有此理,我心里这个气呀,可又有啥招呢。只好闷闷地又去改下一道菜,地三鲜。正改着,一股焦糊味传来,同时又听师傅喊道:“小陈,快把大鹅炖土豆拿下来,糊了没闻着哇?叫你看着点你干啥呢?顾东不顾西顾头不顾腚,啥也不是。”

我急忙放下菜刀去端高压锅,由于着急竟忘了拿抹布垫着点锅把手,结果把手烫了一下,于是我赶紧吹了两下手,又去找麻布,师傅看见了又骂道:“快点呀,磨磨蹭蹭的。娇里娇气还是爷们吗。搁凉水冲一下,盛的时候别抢底盛。快点呀,这蠢货,气死我啦。”

“听见啦。”

我也有点生气地喊道。“喊啥,你还来劲了。”

师傅又骂道。我没敢再言语,边干活边想:你什么时候告诉我看锅啦?哎,啥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无奈地打开锅盛着里面的菜,然后端给早在一旁等着的师母,师母抓了点香菜轻轻的撒在了上边,我又拿了几个小匙往小盆里一插,师母这才端着盆走啦。于是我又接着改我的地三鲜,刚改完土豆子,还未等改茄子呢,又听师傅喊道:“小陈,上外边勾勾炉子,好好透透,这灶下的死灰太多了,这火都上不来。”

“等一会儿,我改完茄子地。”

我忙说道。“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我只好放下菜刀又朝外边跑去,可我跑到外边灶坑前想勾炉子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忘拿炉勾子啦,只好又调头往回跑,来到厨房,师傅就问道:“勾了吗?这么快就回来啦。”

“忘拿炉勾子啦。”

我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又蒙啦,嗯……”

我无言地拿起炉勾子又一次跑出厨房,待我勾完炉子回来的时候,师傅还在骂着。哎,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接着改起菜来。

整个一个中午饭口,我就是在师傅的叫骂声中度过的,当师傅炒完最后一道菜以后,丢下炒勺,甩下一句刺耳难听的话又上外边凉快去啦,看着厨房里乱糟糟的一切,我真有点受不了啦。坐在小凳上我心想:师傅哇师傅,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啦。我知道你早上和人送大豆腐的吵了一架,心里有气。可你有气也不能往我身上撒呀,你骂我骂个一句两句那也没啥,师傅吗,当师傅的都有点脾气,可也不能骂字不离口没完没了哇,你需要别人对你的尊重,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尊重别人呐。我是你的徒弟不假,我是欠你的人情不假,难道这样我就矮你三分低你一等吗?就该让你骂吗?就该让你打吗?三小子也是的,当初揍师傅的时候,咋就没好好教育教育他呢?告诉他今后对人放尊重点,别动不动就骂人,你是人别人不是人呢?这可倒好,挨顿揍还不知道因为啥挨揍,还是老样子,不但不见好转,反而更甚了。哎,还是欠揍哇,真希望三小子能回来,再好好教训教训他。哎,得了吧,别想这些啦,谁让自己啥也不是啦。这不都是自个找的嘛,要真是个手,干啥不行呢?现在可好,啥啥都不行,就算想不干又能干啥去呢?捡破烂总不能捡一辈子吧,唉,忍吧,有啥办法呢?学徒吗?没听人说吗,学徒学徒三年为奴,真是一点不假呀,忍吧,不忍能学着手艺吗?不忍以后可怎么办呢?哎,一定要忍下去,一定要把师傅的手艺学到手。再说啦,再当奴隶我也不至于当三年吧。学吧,好好学,快点学,用心学,早一天学成手就早一天脱离苦海。哎,行了,干活吧,歇地也差不多啦。要不然让师傅看见啦,又该挨骂啦,于是我站起身来,又开始收拾起厨房来。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在这几天里,饭店的生意虽说是零零星星地不断人,偶尔人也会多一些,但照十一之前相比而言还是差多啦。客人少啦,自然要做的事情也就不是那么多啦,可由于三小子走啦,我又拿不起来,师傅外出的次数明显减少啦。在家闲着没事儿,他就做几小碟小菜,恭恭敬敬地摆到财神爷面前,然后再虔诚地燃上三柱香拜上三拜,默默的叨念一会儿。再没事啦,师傅要么是睡觉,要么是上旁边食杂店闲聊。师母呢,每天除了必要的工作就是洗衣服,织毛衣。慧敏闲着没事也凑热闹学织毛衣,再不就是看电视。我呢,因为唯一的朋友柏哥孟俊祥上学啦,来陪我的时间也少啦,所以孤单寂寞的时候就多啦,因此没事的时候,看会菜单或是随慧敏看电视,再不就是坐在窗前,看窗外过往的行人。如果柏哥孟俊祥要是在家的话,我就不觉得孤单寂寞啦,他总会想出各种各样的道道来陪着我。要么下五子棋,要么下象棋,要么玩五道,憋死牛,打扑克,要么是讲他大学里的故事,要么……哎,反正他总是调着花样陪我玩,只要我高兴,他比我还高兴。

大概是在十月中下旬吧,这天下午一点多钟,我和师傅忙完以后,我简单地归拢了一下厨房,便来到前屋找了个空位坐下来想凉快凉快,歇一会儿再好好收拾收拾厨房。这时,就见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站在五号桌旁,正在给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客人相面呢。就见小男孩一本正经地仔细地端详着女客人的面容,半天才听他说道:“你嘛,脸色不咋好,血压一定很高,心脏也不行。”

“哎呦,真叫你说着啦。你看地挺准呐。那你看我该咋办呢?”

女客人问道。“这是实病,该看病看病,该吃药吃药。我吗,只能说帮你破破虚病,免免灾消消祸。”

小男孩说道。“那我的虚病咋破呀?”

女客人又问道。“这样吧,你也没啥大灾大难,今天晚上开始,你到你家最近的正东方十字路口,连着三天烧点纸,叨咕叨咕让黄仙保佑你平安无事就行啦。平常呢,该上香上香,别今天想起来啦今天上,明天没想起来就忘啦,那不行,得坚持下去,诚心诚意,黄仙才能保佑你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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