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老仆两人回去的半途中,那匹辛辛苦苦跑了四天三夜的鬃马终于忍不住暴毙荒野了。这位仁兄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如此年轻体壮,居然是累死了,九泉之下估计怎么也难以瞑目吧。
谢晏两人只好将它埋了,最后的路程若是步行的话,估计怎么也得走个十来天。
“公子,南州那边如何?”
老仆问。
“让他们乱吧,回去慢慢收拾。”
谢晏也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抬手抹了一把脸。
忽的,目光企及处沙尘飞扬,马蹄声由远及近。
“那是?”
谢晏微微眯起眼,看了一下,而后自觉地往边上靠,给人让道。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些人找到就是他二人。
只见为首那位蒙面人骑着马围着谢晏打转,一边打量,一边斜眼道:“你就是谢晏?”
谢晏似乎吓得瑟瑟发抖,连忙拿袖子遮住面庞,声线颤抖,摆手道:“不是,小生姓宋,名忆,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那个忆。”
身边的老仆立刻心领神会,立刻表现一副惊恐求饶的样子,拱手哭喊道:“大爷饶命啊,大爷饶命。我二人身上没什么银钱,没什么好劫的,还耽误大爷的时间。”
为首那位拿鞭子甩了谢晏旁边的土地,谢晏吓得跳脚,甚至忘了掩面。为首的蒙面人拿出画像粗略看了一眼,不管真假,断言道:“此人便是谢晏,杀!”
这时,谢晏急了,气的脸色通红,着急忙慌的解释道:“我真不是谢晏!!!谢晏是谁我都不知道!!我是宋忆”
这时,那一群里走出一位身材高大的蒙面人,朗声笑道:“谁管你二人是不是谢晏!我们只知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瞒你们,只要是这条道上的,无论男女老幼皆杀,如今已有十几条命死在我们手上,而你们,无论是不是,也该死。杀!”
听这个意思,那你们的死应该算得上死得其所。
谢晏神情平淡,自觉地往后退出一步,他已无心消遣。
为首那位蒙面人直接甩出鞭子,内力灌入鞭中,气势之大,如同蟒蛇捕猎,血口大张,务必一击即中!
老仆以内力灌入掌中,一掌递出,鞭子带人一同滚下马,再无站起之时。
“师公,麻烦了。”
谢晏淡然道,应该是南州有人想让他死。祸害遗留千年,他可不会随人心愿。
“不麻烦,这有什么。”
老仆笑道。
那些蒙面人早有预料,对此也没有太多诧异,看来他们这次是找对人了。
几十位蒙面人一同策马,朝两人涌来。
老仆围着谢晏出拳,绝不离开半步。
老仆陈豫,陈师公,当年打遍天下无敌手,也是离天下大宗师只差半步的人,只是可惜时运不济,不仅遭人暗算断了武学之路,还偏偏遇到了个公梁远,这家伙,活活气死人。年少英才不说,还偏偏运气可人,关键还生的一副好皮囊,喝酒时潇洒的不得了,真是烦人!
陈豫所创拳法——奔雷拳,如同大江大河倾泄而下,一泻千里,气象万千又如天雷滚滚,接连炸响。一拳,断人心志;一拳,绝人生路。
陈豫作为创始人,用着奔雷拳,自然是能将这威力发挥到极致。一拳递出,几十人中,唯有寥寥几人活下来而已,即便如此,也不过是生机渺茫。
“奔雷拳果然不同凡响,今日程某可算见识到喽。”
程朗一袭白衣,翩翩而至,腰间挂了个酒葫芦,背后背了个黑色剑匣。
程朗,年轻一辈里最为得意的一位,剑道天才,毫不夸张的说,剑道上,他敢认天下第二,就没人敢认天下第一。
程朗听起来厉害,但与老一辈比那是什么水平呢。大概就是除了四大宗师,其他人,皆可杀。就是因为他看谁不顺眼就杀谁的态度,所以才被听竹小宗宗主逐出师门。
“你也要杀我家公子?”
陈豫意识到来者不善,肌肉瞬间绷起。
“没办法,赏钱太高,拒绝不了。前辈恐怕不知道,我家那位婆娘花钱已经不是如流水的地步,而是瀑布啊。程某实在养不起,只好出来赚点外快。”
程朗放下剑匣,取出一把木剑。客气地笑道:“前辈,我们快点打吧,打完早收工。我家婆娘还等着我给烧饭呢。”
“公子,你先走。”